严淑玉大哭大叫:“严清歌,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娘,可是你也不用对她下这样的狠手。她只是个姨娘,碍到了你什么?你快告诉我,你对她做了什么?是不是对她下毒了?”
还不等严清歌开口,凌霄站出来,恼道:“你别血口喷人,今天这茶水杯子全是我家提供的,你说有人在这里下毒,是什么意思?”
严淑玉一时怔了怔,自圆其说道:“我没有指责凌府的意思,这件事是严清歌一个人做的,她为了逃避责任,才带累了你们,她根本没有把你们当朋友。严清歌,你快说,到底怎样你才肯拿出解药救我娘。”
围着凌府茅庐看热闹的人围成一团,不少人还朝这边指手画脚。凌霄气的直跳脚,挥手叫自己的丫鬟过去赶人。
这时,两个男子扒开人群快步走过来,打头的那个朗声道:“这里是谁病了?”
严清歌一喜,抬头道:“舅舅,是你来了。”
乐毅道:“嗯。我正和关院长来找你,看到有丫鬟在找会医术的人。关院长懂一些岐黄之术,病人在哪儿,快叫关院长来看看。”
他身后跟着的那老头颌下留着长须,虽然年纪大,可是声音洪亮,开口好像鸣金一样,摇着头叹笑:“几年没见,你还是这急公好义的脾气。本说是带我来找你甥女,看见病人,竟抛下你侄女不管了。幸好她就在这里。”
一边说着,关院长一边走上前,看见嘴里血流不止的海姨娘,目光一凝,道:“竟从口中喷出鲜血,怕是伤到了肺腑,这病症麻烦。”
关院长将两指搭在海姨娘手腕上,少顷,轻咦一声:“脉象沉稳有力,虽然略快,身子却是无碍,五脏肺腑都没有问题,这血从何而来,又为何不醒,怪哉。”
严淑玉傻了眼,没想到这个老头真的会医术,竟然诊出来海姨娘没病。她结结巴巴道:“我娘……我娘是被人下了毒。”
乐毅在场,她不敢再当乐毅面污蔑严清歌了。
“胡说!能让人吐血的毒药,怎么会诊不出来。若我有银针在手,将她唤醒,问问情况,那便更好了。”关院长道。
严清歌上前,道:“关院长,我早上来时候带了针线盒,里面有极细的长绣针,不知道能不能用。”
“拿来我看看。”关院长招招手。
如意麻利的打开包裹,从带来的众多物品里取出针线盒,递给那名叫做关院长的老头。
严清歌精于刺绣,她针线盒中的绣针,很多都是特制的,和平常妇人用的不同,其中有几枚针细如牛毛,材质用的是坚硬的纯银,为的是在光滑无比的锦缎类布料上刺绣。
关院长看看这刺绣针,满意的点点头,拈来几根,对着海姨娘面孔上的几个穴位比划来比划去,手法娴熟,稳稳的扎了下去。
几枚颤巍巍的银针立在海姨娘脸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海姨娘不放。
海姨娘面上剧痛无比,而且这种疼痛还在不停的加剧,她面皮抽搐,忍不住发出啊的一声尖叫,再也装不下去昏迷,猛地坐起来。
“痛死我了!”海姨娘手忙脚乱,却不敢碰脸上的银针。
严淑玉赶紧上前,将海姨娘脸上的银针拔掉,将她扶起来,一叠声问道:“娘,你终于醒了,呜呜呜,吓死我了。”
关院长笑道:“果然没病!你这妇人,干什么装神弄鬼,将自己口中弄破,又假意昏过去啊?”
海姨娘被人戳穿,心下大惊,脸上却装出茫然的样子,道:“妾身不知道老丈在说什么。”
关院长脸色带霜,哼了一声:“你脉象正常,嘴里流出的血,搀和了大量的口水,且说话含糊,左颊抽搐,一定是咬破了左边的舌头,装成是口吐鲜血。最重要的是,方才我在你脸上扎的几针,真昏之人,是感觉不到痛的。”
海姨娘被关院长说的灰头土脸,以袖掩面,拉着严淑玉狂奔出去。
外头看了这好一场闹剧的众人,也渐渐散了。
严清歌上前给关院长行礼:“多谢关院长,不然今天我们几个就要倒霉了。”
“不用多礼!那女人心术不正,自该得到惩罚。我刚才在她脸上扎的那几针,能令她左脸慢慢瘫痪,不听使唤。除非喝上半年苦药汤,不然是不会好的。今日叫她好好吃个教训,以后不要随便算计旁人。”关院长笑眯眯道。
凌霄大呼小叫:“关院长,你好厉害。”
关院长笑着看看凌霄:“怎么,现在知道我厉害了?我叫人喊你去白鹿书院读书,你死活不从,说关起来没意思,害的老夫恨不得把你哥哥也撵回去。”
凌霄立时瞪大了眼睛:“关院长,你可是君子,决不能做这种迁怒的事情。我烈哥书读的那么好,把他赶回来你会后悔的。”
关院长一指严清歌:“哼哼,我后悔什么?白鹿书院才俊多着呢,不差你哥哥一个。我看这个女娃不错,就把她收入白鹿书院吧。她是你的朋友吧?这下你哥哥也在白鹿书院,你朋友也在白鹿书院,我将他们关在白鹿书院,不读上个三年五载不放人,看你急不急。”
凌霄立刻哭丧了小脸,道:“关院长,我错了,你罚我就好,不要叫清歌去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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