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个丫头听了,满脸的懊恼,都怪自己慢了一步,最好的爱好被余花儿抢去说了。
剩下的几个,照样学样,有最喜欢给大小姐捶腿的,有最喜欢扶着大小姐走路的,有最喜欢伺候大小姐吃饭的,有最喜欢伺候大小姐穿衣裳戴首饰的……听得严清歌头都大起来。
要是真收下这群掐尖出头没规矩的,往后她日子只会更不好过。
揉了揉太阳穴,严清歌冷笑道:“好了好了,你们倒是忠心耿耿。真是可惜啊,我这屋里伺候穿衣、吃饭、戴首饰的都不缺。倒是缺倒夜香洗马桶的、抓耗子拿黄大仙儿的、还缺一个冬日里挖泥塘的。你们看看,谁想留下来做啊?”
这几个丫头一听,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干这些埋汰的活,还不如回去庄子上种地呢。
严清歌自顾自笑道:“我呢,这人最懒散也是最和善的。先说好了,不愿意进来的我不强留,要是愿意进来,就得改名字,什么余花儿,胡朵儿的,我可记不住,洗马桶的改名叫夜香,抓耗子的改名叫黄鼠狼,挖泥塘的名字最好听,叫做泥巴。”
下面六个丫头的脸都要裂开了,她们绝对绝对不要跟着这个古怪可怕的大小姐。要是名字真叫了夜香、黄鼠狼、泥巴,以后怎么见人啊。
见这些丫头都快哭了,严清歌才淡淡道:“你们先下去想一会儿吧。今天除了我,还有我庶妹也要丫鬟。你们愿意跟谁,一会儿后告诉我。”然后一挥手,就叫几个丫鬟婆子带她们去珠玉院先看看了。
如意在严清歌后面忍笑忍得好辛苦,等人都出去了,才乐的出声,道:“大小姐,你主意真多,这下看她们还敢不敢进咱们院子。”
这行丫头愁眉苦脸,到了珠玉院,一看见里面那小小的院子,脸就垮下来。这地方跟青星苑那漂亮的庭院和宽敞的的大房子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虽然来时家里有人嘱咐过,叫她们好好巴结海姨娘和严淑玉,但是看她们娘俩个住的地方,也很平常嘛。
海姨娘不在家,没有主子在跟前,这些小丫头片子放下戒备,三言两语就把刚才在严清歌那里的遭遇告诉了海姨娘院子里的丫鬟婆子。
听得那些丫鬟婆子,好是一阵大笑。这个大小姐给人家女孩子起这种名字,显然没安好心,怪不得海姨娘老是告诉她们,大小姐是个不慈的。
没多久,她们也知道了之前严清歌欺负海姨娘母女的事情。经过这些仆人们添油加醋的描写,那个瘦骨伶仃的大小姐,在她们心中根本变成了恶魔。
严府里头不少关于严清歌的风言风语,都是海姨娘的珠玉院放出去的。今天她们又拿出来这些事儿说嘴,叫这些丫头更是觉得大小姐不好,认准了跟二小姐。背后嚼舌根是爽快,眼下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一圈儿逛下来,这些丫头见了管家,一口咬定,全要跟着二小姐。
管家一听,就觉得棘手,这么分配不均可不成事儿啊。可惜怎么劝,这些丫头都不松口。宁肯去海姨娘那里当个粗使丫头,也不要跟着大小姐严清歌。
正在此时,如意笑嘻嘻过来,对管家道:“严喜叔,大小姐说了,既然严府的家奴不爱跟她,只喜欢跟二小姐,她也不强留。这六个就全给了二小姐,她现在伺候的人够。这次还劳严喜叔费心,这些个碎银子,是大小姐给您辛苦的茶钱。”说着,递上去一只荷包。
严喜一掂量,里头约莫有两钱银子,比老爷给赏还爽快呢,心中高兴,不再纠结这事儿,挥挥手道:“行了,你们都去二小姐院子吧。”
没一会儿,珠玉院就迎来了浩浩荡荡的六个庄子上来的种田丫头,各个眉目喜不自胜。刚才珠玉院的丫鬟婆子为了把严清歌贬到泥地里,没少吹嘘严淑玉母女以做对比。现在,她们欢欢喜喜过好日子来了。
看到这些丫头们,珠玉院的丫鬟婆子们都傻眼了,这下可怎生是好啊,三间厢房本来就住了十五个人,再加上六个,可真是要挤爆了!
严喜刚处理完六个丫鬟的事儿,笑眯眯揣着钱袋,心里盘算晚上是否要喝一盅,就被一个气喘吁吁的小厮叫住了。
“严管家,海姨娘从娘家回来了,车马快到严府了,她叫人来通报,说要从前门进,叫咱们快点卸门槛呢。”
严喜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一巴掌糊在小厮的脸上:“没用的东西,怎么才跟我说。问我有什么用,快去告诉老爷去。”
严府是袭爵世家,住在内城里头,朱漆大门儿两丈高,平时老爷都不正经走,只从侧门出入。
这海姨娘好大的威风,从正门入不说,还要卸门槛,当自己是几品的官员!这个事儿严喜可定不下来,只好叫人去通报严松年。
青星苑书房里,瑞兽吐香,珠帘低垂。
严清歌趴在书房窗户前,托腮看着临湖好风景,手中拎着一杆粗重狼毫,起意就画上两笔,不想动时,就搁笔逗逗飞过窗户的小鸟儿,看看大好春光。
“大小姐,莺姨娘来了,说是找你看料子,好给你缝制夏衫。”如意轻轻推门进来,通报了一声。
“她倒是有心,早上才说过,下午就找来了。”严清歌嘻嘻一笑,走了出来,思索一下:“我记得母亲库里有不少料子,放久了平白给虫蛀。你捡两匹送来,一匹颜色鲜嫩的,叫她给我做衣裳穿,一匹老成点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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