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傅烟还在认真的生气中。
准确来说,她大抵是不想认输。
每次斗嘴,厉南琛那嘴都像抹了鹤顶红一样,以前忍气吞声只敢哭,现在离婚了还不怼回去,是不是对不起她的乳腺?
“那就饿着。”
他就不能给傅烟好脸色。
他只要三分灿烂,傅烟就回敬他六分恶毒。
好像沉默了一个世纪。
厉南琛最终投降了,他把车来到了早餐铺门口,下了车。
路边的早餐铺他从没去过,他大多都是私厨定制的早饭,再不济敷衍一下吃个面包,也没正经吃过几次早饭,他一直以来都很忙。
露天的店面,装潢简陋,广告是红彤彤的,就写着王记早餐,还有买的餐点,豆浆,包子,油条……
他买下包子和豆浆时,温热的袋子触碰到掌心,那干净到没有一丝粗茧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根根都裸露着青筋,好像有那么一瞬晃神,他天之骄子一枚,想破天都不会来这种地方。
只要一伸手便有大群的人跟着伺候。
烟火气的味道填满了胸腔,不真切,又似梦似幻的,厉南琛回瞥向车座里的妙人儿,透着光泽的脸正贴在薄雾的窗户,半边脸沐着晨光,金色笼罩下得颇有几分神像,深倦的双眼皮正睥睨着,带着股慈悲,他以为是尊快要坐化的小弥勒佛。
厉南琛深吸了一口冷气,这才走去,故作正经地把手潜入窗里,豆浆一面暖地贴在傅烟半边的脸颊上,“拿着。”
又冷又热,怎么形容飘丝丝的热气往脸颊上散,那几根手指在脸上划过的刺骨?
傅烟犹如惊弦之鸟,抱着脸上的豆浆去看厉南琛。
厉南琛背着她竟在笑,嘴边化不开的柔意,这天色正好,朝霞从东方而来,破开了一道口子,一下子就倾泻而出,从脸颊到身上都被照了一个遍。
人生也不过此番惬意了。
坐进车里,厉南琛身上的寒气都散开了。
傅烟打开豆浆就喝了起来,咬着袋子吸,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厉南琛划动方向盘,声音有些淡,“离他远点。”
她呵呵地笑,那眼神自带凉意,嗖嗖地朝他放刀子。
厉南琛心虚了一圈,套了说辞,略显苍白,“为了爷爷,你听话些。”
总觉得他这样有点卑微,好像在求着自己,你别跟那个姓都的好不好?
傅烟咬着豆浆吸,没回。
空气里尴尬的只剩下她吸溜豆浆的声儿。
这件事就被她岔了过去。
——
从市中心开到郊区的时候,过了几道山路,厉南琛看她已经吃了两个包子了,她嘴上都是油渍,一大早穿得光鲜这会儿就不计样子了,随性而为。
厉南琛轻扯动唇角,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
他把车停下,不忍心打扰这番景象。
傅烟一抬脸才发觉车停了,看厉南琛在笑话自己,舔了舔嘴角的油光,“带纸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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