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心里重石落地,紊乱的鼻息恢复沉稳。这个回答,是比娶妻生子好一些。但是……
他静静的看了郑黔片刻,拇指指腹摩挲着对方脸庞两侧,“身份是束缚人的绳子,一旦绑上就很难挣脱开了。而且唐家男子,不轻易休妻。”
“我要提醒你。内宅的日子索然无味,住久了,是个人都会发疯的。那群女人今日你也见到了,她们大多都不正常。”
“就像是傀儡戏里的木偶,你让她哭,她便哭。你让她笑,她便笑。操纵她们的人不下达指令,她们就只能呆坐着一言不发。生出来的女儿倒是尚有些生气,但日后嫁进夫家后不免会步入她们母亲的后尘。”
郑黔以前倒是没发现原来流连花丛多年的大少爷也有如此感性的一面。
他身子稍往前倾,与对方更近。嘴唇距那白玉面庞仅有半指。在这暧昧不清的氛围里,他偏偏压低了嗓音说话:“唐少爷的意思是,我方才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
“我只是喜欢看你笑,想让你鲜活。无趣的内宅生活会磨平你的性子,让你变成另外一个人。”唐黎说的认真。
再坚硬的石头,也无法承受日复一日的水滴击打。石头一旦出现了凹面或瑕疵,它便再也无法恢复到最初的完美形态。
这个人此时就是完美的,他不想改变一分一毫。
四周静谧得出奇,窗外的风声亦消弭无踪。蜡烛静静燃烧,白色的烛泪悄然无声地滑落至铜制底托之上。
唐黎闻到了眼前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幽幽暗香。
似是雨打残荷后的雅致清新,细嗅之下却又觉得像初雪覆红梅,有着冷艳勾人的魔力。但在唐黎混沌的脑海中最终联想到的是东风拂过的梨花枝头……
外表孤傲清冷,内里却甜美的不像话。
他情不自禁,低头去啄那宛若梨花瓣的柔软嘴唇。
……想将这枚带着馨香的花瓣摘下枝头衔在口中,刻上独有的烙印,免得被别人觊觎了去。
其实在见到此人的第一眼时就有了类似于这种的想法。不仅仅是因为他干净未染过污秽的身体,也不仅仅是符合自己胃口的出众长相。……而是一种特殊的引力,说不清道不明的特殊引力。
“如此说来,自由和荣华富贵相比,前者更为重要了。”
郑黔非常顺从的接完吻后睁开眼睛,抬手拭去两人唇齿间勾扯出来的银丝。
唐黎与他额头相抵,双手滑到他腰际狠狠搂着。
闭眼缓了片刻后才细喘着出声:“我在城中还有一处房产,没人知道。待我爹走后你就搬过去吧,选些侍仆跟过去伺候。有兴致可去街中听戏买买东西,没兴致就在家中歇着看书弹曲儿。入夜我便过来陪你。”
郑黔不爽。“白天不见人影晚上过来作何,睡我吗?”
唐黎眸色渐深,当即便道:“可以,求之不得。”
“……”到时候还不知道谁睡谁呢。
“切记。在城中游玩时莫要跑的太远,不然我寻不到你。”
郑黔生闷气不说话。这样虽然避免了一些和唐家人的矛盾,可还不是没名没分吗。他算什么?
“……呃”放在他腰上的手臂蓦地收紧,郑黔闷哼一声喘不上来气。他皱起脸只得先应道:“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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