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枞轻轻用掌心抚摸着尚且平坦的小腹,声音像掌心的皮肤一样柔软,又像支撑它的骨骼一样坚定:“这就说明孩子并不是非他不可,我一个人也可以把它生下来,把它慢慢养大。”
“可你能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后悔吗?他……”沈澜狠狠一咬牙,“他打电话给我了,他知道你在这里,想把你接回去。”
“接?别再骗我了老师,”喻枞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他可不会那么好声好气地说话。”
“是真的,你不信看……”
“老师,”这是喻枞第一次打断他说话,“接一个人和接一个玩具是不同的,他如果把我当人,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呢?”
“他好像以为我什么都做不了主,而老师你才是我的主人。”
沈澜整个人愣在原地,像被人狠狠打了一闷棍似的,分明喻枞如他所愿地拒绝了宋十川,可他的表情却那么难看。
因为喻枞话中的道理是那么显而易见,而他从未察觉其中的问题。
——即便他自诩深爱喻枞,可以为他付出一切,alpha天性里掌握一切的傲慢依然如影随形地跟从着。
他们似乎永远无法真正地去理解和尊重那些与他们不同的人。
即便喻枞说的并不是他,沈澜也羞愧得抬不起头来。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那就再等一段时间,我很快就能把你的新身份安排好,”沈澜握紧了手机,“到那时宋十川就找不到你了,而我……他肯定会盯着我,所以我也不能去找你,你一个人带着孩子,要好好照顾自己。”
“谢谢老师,”喻枞感觉自己卸下了一身重担,可又背上了新的不安,“您帮我付的医药费我以后都会还给您的,不只是医药费,还有……”
“好了,别说这些了,”沈澜别过头去,不想再听他把二人之间的界线划得那么清楚,“我去稳住宋十川,你在这里好好休息。”
喻枞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把对他的感谢埋在心里,然后继续努力往自己嘴里塞东西。
他吃饭用的是左手,但右手也放在桌上,被白色透明材料固定的右手腕看不出什么受伤的迹象,可隐约的药味还是在不断地往鼻子里钻。
药味再难闻,也比伤筋动骨痛得整夜睡不着好多了,喻枞心想。
那天他从出租房离开,刚下楼就看到沈澜并没有走,他本来还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可没等开口就浑身冷汗地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人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医生说孩子没事,但手腕要养很长时间。
因为离开火场前,喻枞受伤的手腕只做过紧急处理,再被宋十川不知轻重地拧过,已经造成了二次伤害。
喻枞看着自己命途多舛的右手腕,不由得庆幸自己是左撇子,哪怕右手不幸留下后遗症,他也可以继续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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