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解放。”他在心中默念着,以此来消退自己的火气。
“喂,你!”即使十分虚弱,言语之中的气势也不能跟着衰弱。
他叫住了那个从头到尾都在远处观战的人,其实不用他叫,那个人自从巨狼离去之后就已经慢步向这边走了过来。
走的近了些,他看到对方手上提着个什么东西,圆球状,还有液体在下渗,随手一抛,就落在了他的面前。
是那个邋遢的老人的首级啊。没错,圆球状物体其实就是黑老鬼的头颅,他那标志性的黑发散开,有的被血液凝固结成一团,惊恐的表情仍然刻在了他苍老的脸上。
那个人靠了过来,脸贴近了一些,刚好维持在张叔无法动弹的头所能清晰看到对方的面容的距离。
“是你啊,四眼仔。”
“需要帮忙吗,大叔?”
如果往离这里有些许路程的树林看去,你会惊奇地发现,入目之处不再只有郁郁葱葱的树木,树林之中还隐藏着一块空地,一棵样貌奇特的大树坐落在空地的正中央。
大树上面有一栋树屋。
“记得检查一下篮子里的蛋糕都带了没有,你明天就准备要上路了。”慵懒的声音从树屋里面传出。
“知道了,妈妈。”回答那个声音的,却是一道清脆的童音,可以大致听出来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约莫是有11,2岁的样子。
壁炉中的火焰好奇地探出了头,费劲心力飘飞出的火苗四处搜寻着说话的人。
一个发福了的中年女人,穿着被裙撑顶起的华丽衣裙,手搭在楼梯的栏杆上缓步行走,虽然身姿看起来庞大,但神奇的是,她就像幽灵一样,下楼的这一整个过程中没有传出一丁点的声响。
“来了,来了。”铺在木梯上的地毯急促却小小声地说。
“来了,来了。”圆桌上的烛台急促却小小声地说。
“来了,她来了,快回去,快回去。”火焰不安地跳动,直到火苗全都回来才把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在壁炉里安静地燃烧着,发出滋啦滋啦的响声。
“你在哪呢,我找不到你了?”言语里或许想表达些许急切,但如果抛开语言的影响的话,则完全感受不到那份着急。
“来了,在这里。”声音的主人不知从哪一个犄角旮旯里钻了出来,即使是发亮的艳红色披肩,现在也蒙上了一层薄灰。
看到这副光景,贵妇人不禁眉头紧皱,但她仍然要保持自己优雅高贵的姿态,所以只是用袖子中取出的手帕盖住自己直挺挺的鼻子。
“真是的,你这孩子,又钻到哪里去玩了呀,这么脏。”
她往四周督了一眼,没有看到毛巾,真是太糟了。
犹豫了一会,她也只好挑起一块还未用过的花边桌布抛向孩子:“给,拿去擦擦,擦完记得扔外面去,别让我看到。”
“明白了,妈妈。”小女孩对其报以微笑。
看到这样的笑容,贵妇人像是被感化了,语气也柔和了几分。
“你很懂事,就是调皮了点,待会记得去洗个澡,衣服最好也要换一下,明天走之前记得再检查一遍东西有没有带齐,红披肩要披着,不然外婆可能会认不出你。对了,别在外面乱逛,你外婆不喜欢脏兮兮的小孩。”
在交代完一大串内容后,也不在意女孩的反应,缓步迈向楼梯,从哪里来的,回到了哪里。
她不曾留意,或者根本不在意,用素白的桌布擦着的脸上,有一双冷漠的眼睛正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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