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里钤部说:“良禽择木而栖,西夏国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气势,正如你们大金也成没落一样。杨大人,我劝你还是趁早作出选择。”
杨贞说:“是的,我们大金是没有往日的威风,才让这帮鞑子欺辱。可是我生为大金人,死为大金鬼。”
说话间,昔里钤部带来的人都到了。这些人中,有的不是蒙古人,应该是昔里钤部手下的人。
昔里钤部说:“我也不和你逞口舌之利。动手吧。”
又对他的人说:“你们捉住那小孩就是,我个人来对付这两人。”呼查日力几人听到昔里钤部如此说,就朝杨鹏举扑过来。张安石顺手打出几枚银针,接着向杨鹏举靠近。昔里钤部当然不让张安石有机可乘,一支判官笔点向张安石人中穴,张安石被迫回剑削,没等张安石的剑碰到判官笔,昔里钤部又转而攻击张安石的“期门穴”。
见张安石招架起来有点吃力,杨贞和身而上,双锏并在一起。他的这锏可以在马上用,也可以在马上当点穴兵器用,也就是说可以粗犷,也可以细腻,这就是杨贞锏的与众不同。可是昔里钤部专攻的就是点穴,所以他的造诣方面要比杨贞要高。这样三人就打了个棋鼓相当。
这时,远处又过来一彪人马,看样子人数不少,杨贞明白,这是自己的队伍来了。
再看杨鹏举,一骑跑在前面,多骑在后面追。杨贞此时无暇分身,是福是祸,只能看这小子的造化了。
看到杨贞的军队就要到来,昔里钤部说:“你们往西夏方向撤退,我断后。”
看着带来的人往杨鹏举方向追过去,昔里钤部心想抓不到老的也好,抓个小的回去也好给木华黎交差。
这个主意是他在木华黎面前出的,他说,给他一支小股部队,把杨贞刺死,杨贞的队伍就垮了。
木华黎很是赞同,他也知道杨贞是块硬骨头,如果用这种方法能致他于死地,从而兵不血刃,也未尝不是种好办法,于是给了他十五血卫。昔里钤部本想潜入隰州找机会下手,自己带人先走前面,怕别人认出他们是蒙古人,十几个血卫走后面。没想到反而是后来的人遇上了杨贞。
来人正是杨贞的大儿子、杨鹏举的父亲杨克义,一袭白袍,一杆亮银枪,领着三百精兵掩杀过来。看到父亲和他的门人张安石正合力战着一个精瘦的老头,这老头的武功路数却是西夏九方堂的招式,他也清楚眼前这人的身份,要不凭父亲和张安石的武功都拿他不下。他大吼一声,一招“青龙出水”,直点昔里钤部面部。昔里钤部本来和两人对战就略为吃力,加上忽如其来的一枪,顿觉呼吸困难。他毕竟是一方堂主,临危之际,使出他的成名绝招“九九归一”,这招是把和对手攻击他的力转化到他的判官笔上,然后集中力量对准当中的一人,如果对手的力量强大,他所聚的力量也就越大,这个人受到的冲击也就越大。
杨贞当然知道这招,中间把力撤消,并对杨克义大喊:“克义小心。”
杨克义既然都知道他是谁,哪有不认得这招的道理,硬生生把枪收回,斜着朝旁边闪开,让昔里钤部这招落空。
昔里钤部看一击不成,自知再战下去,定是完败,忙使出他的救命绝招“一石九鸟”,一瞬间,三人全笼罩在他的判官笔下,三人只好后退,昔里钤部趁机后跃,几跃之后,也在数十米开外。
张安石话也没说,紧跟着追了上去,杨鹏举还在前边,他是他带出来的,不能容他有任何闪失。如果杨鹏举真要出了事,就算杨贞父子不批评他,他都会忧闷而死。
杨克义见张安石追上去,大为不解,问杨贞:“父亲,这张大哥追上去做什么?他根本不是昔里钤部的对手呀?”
杨贞说:“鹏举让他们追往壶口方向了。他是去救人。”
杨克义大吃一惊:“你们怎么把鹏举带出来了?”
杨贞说:“内情回家再说,你马上带二百精兵追上去,务必把鹏举抢回来。我回隰州布置防务,鞑子兵不日就要打来。”
4。 第四章 ; ;坠入狼窝
全真教武功以轻灵见长,轻身功夫是这类武功必要的基础,要不无法和对方游斗。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要内力,不管是招数还是轻功都得要内力才可发挥出来。
昔里钤部轻功本就在张安石之上,加上又先跑了一阵,张安石被远远地甩在后面。他不敢怠慢,小主还在前面,他只得拼尽全力飞奔。远远看见前面一骑往龙王山崎岖的小路,昔里钤部已经跃过后面的几骑直扑杨鹏举而去。张安石心急火燎,看着杨鹏举就要落入昔里钤部手中,后果不堪设想,一下大急,一口鲜血喷射而出,看着奔腾呼啸而来的黄河水,他的心凉到了极点。
这时,不知道是杨鹏举故意跳河还是马失足落水,张安石看到杨鹏举从峭壁上连人带马掉进滚滚的黄河水,旋即不见人影,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到马头露出来,它看情况不对,挣扎着往边上游,可惜水流太快,没有任何机会。马头过去有三百米后,众人才看到杨鹏举的脑袋瓜子从水里冒出来,看来他是不想挣扎,一条直线奔壶口而去。
看见杨鹏举朝下游而来,张安石返身回跑,昔里钤部他们也调转身追回来。张安石又喜又惊,喜的是杨鹏举没有落入昔里钤部手中,惊的是一个小孩从三十米的高度落下去焉有命在?不过现在顾不了这么多'无^错^小说''m'。'quledu'。'',就是尸体也得第一时间找到。
杨克义领着二百精兵一心追赶,没有看河中的人,看见张安石又飞速往这边奔来,他知道有变故,远远地勒马问:“张兄,出了什么变故?”
张安石边跑边说:“鹏举掉进黄河,冲到下游。”
杨克义也是大惊,掉下壶口,凶多吉少,鹏举命休矣。但还是调转马头,让众人回转搜寻,有一分希望都不要放过。
好在现在是十月,河水已经过了她迅猛的汛期,找寻的机率大大提高。
却说杨鹏举看见后面的人不停追来时,他慌不择路,打马跑上龙王山崎岖不平的羊肠小道。这马在平地上都跑不过昔里钤部,到了山上,就更不是对手了,杨鹏举当时见昔里钤部离自己不足三米的时候,他记起了爷爷的话:宁死不当亡国奴,宁肯站着生,不可跪着死。他想起了人人敬仰的岳元帅,想起他的《满江红——遥望中原》,兵安在,膏锋锷。民安在,填沟壑。叹江山如故,千村寥落。保日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清河洛。却归来、再续汉阳游,骑黄鹤。这到底是什么招数呢?为什么先生都参不透?如果参透了,我现在不是不用受这帮人的追杀了吗?
眼见要落敌手的杨鹏举,把马一带,一头扎进震耳欲聋的黄河水。他呛了几口冰凉却又满是泥沙的母亲河的水后,伸出头,看着两岸高耸的峭壁,又看到岸边一闪而过的人群,都想着朝岸上游,可是他的力量和大自然比起来太小了,根本就无法游出这湍湍洪流,任由河水带着他到了五十多米宽的壶口。现在没办法了,冲下去是死是活,听天由命,他又想起了:兵安在,膏锋锷。民安在,填沟壑。叹江山如故,千村寥落。保日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清河洛。却归来、再续汉阳游,骑黄鹤。
杨鹏举掉落壶口时,那响彻方圆几里的轰鸣声让他心神一震,飞速流下的河水不时让他看到暮色里的蓝天,就是看到水花溅得老高的河面,不远处是郁郁葱葱的树林。渐渐地,杨鹏举什么都不知道了。
杨鹏举醒过来,听见四周寂静,腹中肌渴难耐,脸上有热呼呼的东西,他一睁开眼,借着月光看到几颗饱满的肉头掉出毛茸茸的腹部外,他也不管了,伸出嘴不停地“吧唧”。吸了这颗又吸另一颗,直到吸完,杨鹏举这才感觉浑身有了力气,不过也感觉到浑身散架般的痛。脑子里一片浑沌,到是记起了一首词:兵安在,膏锋锷。民安在,填沟壑。叹江山如故,千村寥落。保日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清河洛。却归来、再续汉阳游,骑黄鹤。这是谁写的?我是谁?这是哪里?
想到这里,杨鹏举不顾浑身疼痛,慢慢坐起来,看着给自己吃饱喝足的是谁?坐起来后,杨鹏举看到眼前坐着的是高出自己一头、全身灰色毛、一双精光的眼里露出爱母般慈祥的狼。
杨鹏举问:“你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
母狼看了看杨鹏举,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杨鹏举说:“你的舌头好粗糙哟,舔得我生痛。”
母狼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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