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只能认命,就听话一点,早点结束早点回那个破酒店。
就和当初在京市一样,抗拒不了就去接受它,让自己少受点罪。
但恐惧浓郁到极点的南桑忘了。
在被按下去后疯狂的挣扎。
挥开桎梏住自己的人,手探出去把还没锁上的一只锁扣掰开。
想再掰下一个时,身后的护士扑了上来。
她没再说南桑听得懂的蹩脚英文,操着一嘴难辨的本地语言。
招呼着实验室正在调试仪器的人上场。
南桑下意识下床想跑。
因为脚绑在铁扣上,整个人直接倒了下去。
大半个身子在地,脚踝还在上。
南桑一边掉眼泪。
一边扯着被她带掉的东西朝着面前涌上来的人脸上砸。
但她手上只有一个被扯下来的垫子。
南桑胸膛起伏看着走近的人,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眶往下掉。
在护士的手伸出来要扯住她的时候。
自动门咯吱一声滑开了。
南桑不想在这待着。
她不喜欢丽水这座城市,不喜欢丽水的人,但是还能凑活。
可这个研究所,南桑凑活不下去。
尤其是面前这个实验室。
床很软,上面有景深给买的最新款的平板。
护士也很温柔,并且一直常带笑脸。
但是这地好破。
地面角落漫着不知道是黑色还是深红色的灰渍。
墙面点点油污。
南桑看东西有点模糊了,躺在实验台子上时,看不清楚天花板上是什么,但却就是能确定是蜘蛛网。
南桑哪怕是在看守所吐血吐到感觉五脏六腑像是被一点点的揉碎,都未曾有过现在这种浓郁的恐惧。
对于死亡的恐惧。
之所以会恐惧,是因为景深。
是景深强硬的非要她怀孕,在京市折磨她没完,还不远万里的来到这座恶心的城市,这个说是因为科研资金紧张所以才狭小破败的研究所。
像是一个只能任人宰割的小白鼠一样躺在实验台上。
这一切的苦难都是景深带来的。
南桑认为自己在看到景深出现的时候该更绝望才对。
可这瞬间,南桑忘了带给她这些绝望的是谁。
看到门口出现的景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从沉默的掉眼泪变成呜咽一声,痛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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