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还不小。”沈策站起身来,往她旁边坐下,自顾自倒一杯茶,从桌上滑到她那一端,“你尽管说,还有孤给不起的吗?”
楼初瑶望着茶水,未端起,只是看沈策悠然自得,看起来甚是好说话的模样,陷入深思。
方才还想着为她赐婚的人,此刻竟然这般好相与,看来,怀柔政策果然凑效,这北齐的新主,吃的是娇气那一类型。
越是不经意流露出来的,还越叫他心生欢喜。
楼初瑶心中有了谱,忍不住勾唇,边说道:“我要陛下……”
沈策捏着茶杯的手微顿。
楼初瑶眼神得逞,才继续道:“我要陛下许我自由出入凌天邸。”
沈策眯了眯眼,心猛然一空,他这是期待什么?
茶水一饮而尽,嗓子润了不少,低沉道:“准。”
言简意赅的一个字,似宣泄他心中的不满,听得人心尖微颤。
楼初瑶不明所以,才一句话的功夫,怎么他又心情不悦了?
“还有吗?”
楼初瑶想了想,她要的何止这些,只是这点愧疚,不足以叫沈策为她付出太多,智者,绝不会得寸进尺。
“上官小姐养了一株昙花,作为本次赏花宴的压轴品,据说是珍贵的孔雀昙花,我想……”
“赏你。”
楼初瑶话未说完,就被沈策打断。
一株花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天子喜欢,上官家还不是欣喜奉上。
只是沈策没想到她讨要的竟然只是一株昙花。
再瞧一眼她唇上那一点伤,忽然觉口干舌燥,猛灌一口茶水。
年少失宠,被世人厌弃,后又辗转军中几年,他从未碰过任何女人。
即便是寻常人家的男子,只要到一定年纪,就会有通房丫鬟,可沈策是例外。
楼初瑶是他第一个有此等亲密行为的女子,按理,他该给她一个名分,她也该如此索取,有帝王庇护,质子的处境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又问:“还有吗?”
像是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死心。
楼初瑶眨眨眼,“陛下慷慨,初瑶却不是贪心之人,这些便够了。”
不是不索取名分,只是嫁给临沧王都要顾及天下,她的身份,问沈策讨要名分,并无意义。
一来,他不会给,二来,他给不了。
刚上任的帝王,受到的牵制何止是这些,只怕能做主的东西还少之又少。
沈策脑海想起在军营时楼初瑶说的话,她说“这世间只有临沧王才能配得上我楼初瑶”。
好得很。
心中只有沈玦,自然不在乎什么名分,她该可惜刚才未能赐婚成功了吧。
“陛下若是无别的事还是还是出去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不好。”楼初瑶透过轩窗看一眼外面的天色,便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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