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勒死的。你看她的脖子上有一圈类似手巾的痕迹,但是……”
医生一边说,一边把尸体稍稍扶了起来,指着尸体的后脑说:
“后脑有很大的裂痕,应该是被什么东西重击后造成的。从尸体只流了一点点血的情况来看,凶手是先打昏再勒死死者的。”
“的确是先打昏再勒死的吗?”
金田一耕助似乎不放心,又问了一次。
“嗯,从勒痕来看,我想他可能是用日本手巾勒花子的吧!”
医生又看了一眼花子的尸体后,非常有把握地说。
“大概死多久了?”
金田一耕助接着问。
“这必须经过详细检查才知道,不过从尸体的柔软程度来看,大概有五六个小时吧!对了,现在几点钟?”
医生问。
金田一耕助看看手表,正好十二点半。
“那是今天……哦,不,应该说是昨天晚上六点半到七点半之间死的。”
医生所推测的花子死亡时间与金田一耕助所推测的大致相同,因此,他不禁重新正视这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医生。
金田一耕助虽不是医生,对医学知识却稍有心得。
在久保银造的资助下,他在美国大学读书的时候,曾经在医院做过类似实习护士之类的工作。
虽然银造资助他学费,但为了往后这份奇特的职业打算,必须多积累医学经验,再加上曾经历过好几年的战争生涯,他看到很多死人。那些被炸死或病死的尸体,让金田一耕助对人死后的僵硬状态有相当程度的认识。凭他多年的经验,他知道医生的推测十分正确。
换句话说,花子是在十月五日下午六点半到七点半之间被杀的。问题是,花子在什么时候到千光寺的呢?
根据早苗的说法,花子在六点十五分播劳动新闻的时候,还在本家的房间里换穿和眼,之后她偷偷溜出家门到千光寺来。
话又说回来,金田一离开寺院的时候,正好是六点二十五分。那时候了然和尚叫了泽去拿灯笼,金田一耕助清楚记得他看过手表。等他下山时,在半山腰上遇到正要爬上千光寺台阶的竹藏,那时大概是六点二十八分左右。
金田一耕助先去分家,他离开分家后,在千光寺的半山腰上,遇到了从山上下来的和尚、了泽跟竹藏三个人。
接着四个人便一起前往本家,而早苗正好在收听返乡军人复员船班次的消息。等金田一耕助和了然和尚一伙人到达时,复员船班次的消息已经播完了。
在这段时间,收音机里的节目如下:
六点十五分——劳动消息;
六点三十分——气象报告、节目预报;
六点三十五分——复员船班次;
六点四十五分——卡姆时间。
根据这个广播节目时间表来详细推测,就可以列出案发时相关人员的概况:
六点二十五分到六点四十五分这段时间,在千光寺与鬼头本家之间的山路上,始终有人走动着。问题是:不知道了然和尚、了泽、竹藏他们什么时候离开寺院的。也许正巧是金田一耕助拐到分家的那条岔路之后。假使是这样的话,那么在这段时间里,往千光寺的盘山小路上没有人。
假使就在金田一耕助拐进分家那条路的同时,花子才开始往千光寺的上坡路上走的话,按照女性的脚程,走到千光寺至少要十分钟。在这段时间,了然和尚、了泽和竹藏应该已经离开寺院了,否则和尚就不可能在盘山小路上和刚从分家转回寺院的金田一耕助碰头。
如果了然和尚是在这十分钟之内离开寺院的话,那他应该会在路上遇到花子,但他既然没遇到,就表示花子不是在那段时间走在往千光寺的山路上。
花子究竟是什么时候前往千光寺的呢?
花子确实是六点十五分离开家,而金田一耕助是六点二十五分离开寺院的,即使花子用这十分钟到寺院(按照女性的脚程,连奔带跑,也不无可能),还在寺院的人应该会看到她才对。
金田一耕助住在寺院最里面的书院里,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但是,从了然和尚的住持室除了可以看到整个山门,同时还可以看到往千光寺的盘山小路。假使那时候住持室的房门是打开着的话,只要花子一进山门,不论了然和尚或是了泽,一定会看到才对。
六点十五分离开家的花子,会不会先到别的地方,等看到千光寺没人了,才到寺院?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么:
一、花子到千光寺之前,去了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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