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静的县学上空,一只飞鸟掠过,温润清透的声音徐徐传来。
众人看着前面介于少年和青年中间的清俊男子,心情有些复杂。
一身长衫,头发用发带半束,眉眼如画,那种山水墨画的写意温润扑面而来。
新的学生或许只会感叹“夫子”好年轻,但在县学多待了几年的学生则是惊叹,佩服,以及苦涩混合。
他们本是同一起点,然而如今却被人远远甩在身后。
秦遇讲完一段落,让众人理解刚才的内容,而他则端起了茶杯饮水。
不得不说,这一讲就是大半个时辰,是真的废嗓子。他一口气把一杯茶喝完了,侍童见状立刻添上。
秦遇感觉好受许多,这才清了清嗓子,面向众人:“刚才所讲,你们可还有不懂之处。”
“夫子,学生有一处不明。”一名十八九岁的学生站起来道。
秦遇虽然年纪轻,但是学问足够折服众人,而且讲学深入浅出,通俗易懂,大部分学生都很喜欢他。
这个时候,秦遇一开口,立刻就有人抢话了。夫子脾气好,这个时候不懂的抓紧问,夫子会讲解的清楚明白,过了这个村儿,就没这店儿了。
秦遇颔首:“你说。”
那学生先拱了拱手:“夫子,学生有一处不明,谓乎【礼之用,和为贵】,学生只浅显理解些意思。”
“礼之用,和为贵”这一句话是出自《论语·学而第一》。这句话的意思很好理解,但是用作经义题,就有些难度了。
有时候表面越简单的东西,反而不知道怎么下手,便是如此了。
秦遇知道众人都懂释义,所以直接略过这茬,给众人讲述这句话背后所主张的思想,旁征博引,引经据典,堪称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不知不觉一刻钟就过去了,那学生恍然大悟,喜上眉梢:“夫子,学生还有一处不明。”
其他人顿时不满了,斥道:“何生,你够了。夫子是大家的,你莫非想一人独占。”
那学生自知理亏,悻悻坐下。
秦遇啼笑皆非,很快又解答了一人的问题。
一人一人又一人,直到侍童出声提醒,秦遇才发现已经午时四刻,也就是12点整。
难怪他喉咙都快冒烟了,都讲这么久了,他想。
其他人也回过神来,不好意思了。
秦遇莞尔:“读书也要一个好身体,你们先去吃饭吧。”
“是,夫子。”
在众人的目送下,秦遇离开了室内。等他走到没人的地方,才痛快咳了几声。
然后就有那么巧,有两名学生紧跟着走过:“秦夫子哪哪儿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讲学的时间太少了。”
另一人附和:“如果下午秦夫子也来讲学就好了。”
秦遇:………
他这嗓子还是想要的。
两人对话还在继续:“夫子不仅经义讲解的深透,算学题也是没话说,你知道我最头疼算学题了,但是秦夫子讲的算学题,我不但听的进去,而且琢磨一下,居然真的会了。”
“我若是有幸能拜秦夫子为师,就是做梦我都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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