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志查过这个平丽,她和雷姚平虽然都不吸毒,但别人吸毒花钱如流水,他俩却花钱如瀑布。
蒋志把调取来的银行流水摊在沈听面前,说:“这是他们最近的开销,数目挺大,主要的支出项是医药费。”
平丽有个儿子患有儿童白血病,一周前进了重症监护室,目前还没脱离生命危险,每天光ICU的费用就得一万多。
雷姚平自小生殖器畸形,患有先天性的□□扭转,因此没有生育能力。自从和平丽交往后,平丽的儿子便一直叫他爸爸,据知情人士说爷俩关系不错。
雷姚平这便宜爹做的尽心尽力,在孩子病情恶化前还带着孩子去过好几趟游乐园,小朋友的上下课也都是他和平丽一起去接的。
雷姚平的精神不完全正常,因此也找不到很好的工作,他在一家制造车间里做临时工,每个月能拿三千多块钱。
那辆凯越则是他偷开了厂里同事的。
面对警方的询问,凯越的车主一问三不知,自己的车子莫名其妙地撞死了人,他愁得似嫦娥冤得如窦娥。
沈听一眼就从账单上发现了猫腻。
雷姚平和平丽没有存款。
两人的人缘又都很一般,因此,虽然在孩子住院后,他们都各自向同事开了口,却都没有借到钱。
平丽的工资只比雷姚平高一点,在生活成本高昂的江沪市,按理来说这两个人根本负担不起孩子的医药费。
但医院方面却表示,他们确实拖欠过头两天的医药费,但很快就补齐了,后来甚至还一次性缴纳了二十万,只求医生能尽快把孩子救回来。
穷途末路时,突然出现来路不明的大额资金,这一点很符合雇凶杀人的特征。
“我问过平丽,她对雷姚平开车撞死人的事情表示十分震惊。”蒋志推了推眼镜:“但是,我觉得她的情绪有点假。因为在得知我们是警察时,她的表现太过淡定,仿佛早就预料到我们会去找她谈话似的。”
沈听不抱希望地问:“那她怎么说?”
蒋志叹了一口气:“她说她什么都不知道。”
这事意料之中。
大家也没有太灰心,至少他们很明确这个雷姚平是仗着自己的精神病病史,收人钱财与人消灾。
那他身后的主使究竟会是谁呢?这个人又是为什么要雇凶杀了第一次接触僵尸、对僵尸知之甚少的许笑笑?
许笑笑究竟知道些什么?是怎样的秘密让她非死不可呢?
沈听的手指在沙发上敲击着,他沉默地想了一会儿最终说:“晚饭后,加个班,我们一起去趟极乐。”
自从楚淮南加入桃木行动后,大家的伙食得到了明显的改善。
民以食为天,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以前对楚淮南“托关系”的加入方式,十分不齿的诸位在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下“逐渐腐朽”。
对楚淮南的称呼也由原来连名带姓的“楚淮南”,和阴阳怪气的“楚老板”,变成了现如今称兄道弟的“楚哥”。
江沪市新开了一家洋品牌的炸鸡店,人均排队四小时以上。在开业第一天,潘小竹就嚷嚷着要去,可苦于工作性质特殊,案件一件接一件,实在没有时间。
此刻,足够六人吃的炸鸡已经送到了。一旁的酒店推车上,还放着上下两层精美的中式餐点。
文迪正凭一己之力,在和这顿的第四个鸡腿做斗争。
嘴上油晃晃的还不忘和楚淮南开玩笑:“楚哥,你有女朋友吗?”
楚淮南看了沈听一眼:“没有,但有喜欢的人。”
“你暗恋人家啊?”
“他知道,但他说他不能喜欢我。”
“她怎么这样,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扯什么能不能的。咱楚哥这么好,凭什么不能喜欢?要是我是女孩,我都想嫁给你!你说是吧,沈队。”
沈听被饮料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
“吃你的鸡腿!哪来这么多话?”作为队里唯一的女性、心扉CP粉中扛把子的那一波人,潘小竹觉得楚总看他们沈队的眼神分明就是真爱了。她盘算着下次等当事人不在,一定得和其他几个队友好好说道说道。让这群口无遮拦的粗神经们,当人面说话注意一点。
文迪急着帮楚淮南出头的样子,让沈听联想起不久前,他在刚刚获知楚淮南将要加入桃木行动时的暴跳如雷。
“说白了!这小子就是个关系户!要不是上头的领导愿意替他打包票,他楚淮南凭什么就值得信任?就凭他是国内首屈一指的资本家?”
“不,是凭他每年给江沪市捐上亿的禁毒经费,凭他资助了江沪市70%以上的禁毒、戒毒研究所。就凭市里40%的禁毒检测设备都来自于远南医疗板块的捐赠。”彼时已经做过背景调查的陈聪,淡定地说。
因为母亲死于吸毒后幻觉杀人引发的踩踏事件,楚淮南对毒品深恶痛绝。他甚至建立了一只慈善基金专门用于戒毒所的资助及因公殉职的缉毒警察的家人赡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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