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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怎么不走了?”上官云不解地看向前方,视线所及一片坦途,似乎并无什么不妥之处。
——不对!
自会稽一路延伸过来的车辙印和马蹄印到此处忽然分了岔,虽被大雪掩盖得七七八八,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得出来:马车印一路转西,一路继续向北;马蹄印则径直往北而去。
那串马蹄印大概是孟晖的人留下的。
而马车印……若是谢太傅临时起意,想改道富春,又何必派出一辆车继续往北侧的钱塘走?
上官云还没想通就里,便听李勖沉声问,“此处距钱塘还有多远?”
“还有二十多里。”
“距富春呢?”
“不到四十里。”
四十里路,先行了一夜的时间……一股怒气自心底里勃然而升,李勖脸色阴沉,攥紧了手里的缰绳。
他现在无暇去想谢太傅是如何发觉的,只能凝神去想从会稽至建康的山川地形,那些纵横交错的官道野道。
“上官云、卢锋,你二人即刻前往富春,沿路搜寻官驿客栈;祖坤、褚恭,你二人抄小路至临安界截人;其余人随我来!”
第095章第95章
谢太傅一夜之间换了数次马车,每换一次,原来的马车仍照着原路行进。如此一来,自出了富春界后,前路怕是已有十几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在路上狂奔。
莫说是孟晖,就是李勖亲自赶到,看到一路上愈来愈杂乱的车辙,恐怕也会晕头转向。
在这期间,韶音不知有多少次想要跳车而逃,更不知有多少次想要趁机做下记号,然而知女莫若父,谢太傅当初既有办法防住她逃婚,这一路上便有办法将她看得严严实实。
最终,韶音也折腾得泄了气,冷眼瞅着谢太傅道:“阿父若把劫持女儿的本事用在战场上,区区何穆之岂在话下,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地逼迫女婿出兵。”
谢太傅涵养甚佳,只将这话当做恭维听,不仅不生气,反倒还摇着麈尾回了一句,“阿父有这点本事就足够保住大晋的社稷了。”
气得韶音小脸煞白。
谢迎这会儿没半点心思与父亲和阿妹说笑,何穆之打到建康只在早晚,若是李勖真与他勾结起来,那建康无异于案上之肉,大晋的气数恐怕就真的要断送在这个寒冬,任是大罗神仙也保不住。
“李勖不会打建康。”
谢太傅受够了儿子脸上的疑惑之色,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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