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临顺手点开。
周意难得安分的声音在一室寂静里慢慢散开,“慕青临,谢谢你陪我过年。佛魔人很多,我最多就是个凑热闹的。我一直以为后半辈子的年都会是一人过。”
周意的短句前后联系不太紧密,慕青临却一次就听懂了她的意思:佛魔的热闹是一群人的狂欢,周意从外面来,可以参与,但不能独享,所以往年的周意其实还是一个人。
今年不同,在天台的众多人里,有她专为周意而去。于是,她也有幸听到这个别扭的姑娘服了一次软。
慕青临看着屏幕里那段不长的语音条,忽然明白为什么周意会在她发错成绩时会那么暴躁,也懂了为什么她要反复确认她会去陪她过年的原因。
大概,只是一个在等待里独自长大,最后连这一点微小幸福也被迫失去的小姑娘突然收人好处,不敢相信罢了。
慕青临撑着床坐起来,在一片漆黑里拨通了周意的电话。
周意接得很快,但没有说话,越是这样,慕青临越觉得酸涩。
横的周意扛得住风暴,软了太容易被伤,哪怕只是一根很小很小的刺,也会让她尝尽扎入肉里的痛苦。
“小九……”慕青临叫她。
周意「嗯」了声,先发制人,“你别过度解读我的话啊,我没什么意思,这都是唐远舟逼我说的,不说就要把我扫地出门。”
怎么可能。
就算真是唐远舟逼的,以周意的性格,如果不是她自己情愿。哪怕谁把刀架她脖子上,她也不会说出这么「矫情」的话。
不过慕青临你不打算揭穿。
“你觉得我这会儿有那个精神多想?”慕青临说。
“没有……”周意的语调明显轻松不少,“你快睡觉吧,睡醒就会发现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慕青临,“估计不太可能,至少有一点,我印象非常深刻。”
“哪点?”
“你似乎夸我好看了。”
“哦,当时光线不好,看差了。”
“可我当真了,你现在反口让我很受伤,你就说怎么办吧。”
“我怎么知道。”
“我知道……”
“什么?”周意问。
慕青临笑了一声,“罚你以后每个新年都要跟我说这句话,当面。”
周意那头传来一声硬物碰撞的细微响动,很像笔掉在书桌上的声音。
很久,慕青临听见她说:“虽然昧着良心说话很没意思,但我可以勉为其难。”
慕青临抬头,看着桌上显示在1。1的日历,笑着说:“一言为定。”
周意,“嗯……”
——
隔天早饭,一家人难得聚齐。
李成蹊太高兴,把压箱底的好东西全拿出来摆上,酸得自打放假就没吃过一顿好饭的慕子佩眼睛都直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慕正槐忽然问。
慕青临宿醉没过,胃口不好,随手用勺子舀着碗里的粥说:“凌晨……”
“两点多……”慕子佩补充,被慕青临要笑不笑的瞥了眼,立马坐回去装乖。
“怎么忙那么晚?我记得你们组很少值除夕的班。”慕正槐说。
慕青临,“和朋友吃了个饭。”
“嗯,年轻人多聚聚很好,不过尽量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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