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涿一愣,先露出一个?苦笑,随即又坦然道:“我?并不在意这?些,况且,当时的情形,我?也庆幸大哥救了阿瓷。”
他话?语自然,萧随瑛听不出异样。
沉默片刻,便客气地送走李涿,自己站在廊下深思是?否是?想得太多,反而弄巧成拙。
萧瑜从廊后转出来,她不知何时到的,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正着。
“你同他说那些做什么?”萧瑜不喜欢萧随瑛的做法。
她远不如?萧随瑛心思细腻,当时心神又都放在了长蛇上,根本没注意几?步之外的暗潮涌动?,或者注意了也不在意。
在她看来,萧沁瓷意外摔倒有人?及时扶住她是?好事,至于认错了人?,也不是?什么大事,怎么还值得萧随瑛特意拿出来说。
“你这?样说,他岂不是?更要?放在心上了。”萧瑜看了一眼李涿离开的方向。这?位五殿下看着是?温柔敦厚、无欲无求,可天家无蠢货,萧瑜不喜欢他的面具。
萧随瑛摇摇头,道:“你不明白,有些事说开了还好,要?是?天长地久地堵在心里,就会变成刺。”
萧瑜移开眼,她确实不明白,只是?觉得男人?真是?麻烦。
明华阁里,萧沁瓷不知外头的言语往来。
萧沁瓷脚踝红肿,她向来忍不了痛,婢女给她上药,痛呼便要?从她嗓子?里泄出来,但又因着一旁王夫人?冷淡的面容而只能细细卡在喉咙里。
她母亲没来,留在府中陪着她父亲,只拜托了王夫人?好好看顾她,王夫人?是?冷淡严厉的性子?,待萧瑜都没有多少温情,对这?个?侄女也就谈不上什么悉心照顾。
此刻听着萧沁瓷细得有如?莺啼的嗓音便皱起眉,道:“忍着。”
王夫人?一直觉得萧沁瓷被养得娇气了,她日后还得随李涿去封地做王妃,这?种性子?要?做天家的儿?媳着实有些勉强了。
“不许哭。”
萧沁瓷被王夫人?训斥,原本就忍着痛,此刻又添了委屈,眼尾都渐渐染上红。
“忍什么,”萧瑜进来,看见?萧沁瓷强忍着一声不吭,忍不住拧眉道,“痛就叫出来,这?有什么好忍的。”
萧随瑛也压了眉:“阿瑜。”
或许萧瑜没那个?意思,但总是?堵了王夫人?的话?。她们母女二人?俱是?冷淡强硬的个?性,处事之道又天差地别,一开口就像是?在吵架。
萧随瑛也了解自己阿娘,在旁温言了几?句,把王夫人?和萧瑜都送走,回过头再面对这?个?妹妹却生出几?分踟蹰。
“阿瓷,今日……”
太子?将萧沁瓷揽在怀中那幕被他翻来覆去地仔细想过,仍是?觉得有些不对。
今上昏聩平庸,太子?早立,在朝上说一不二,内帏之中也不曾听闻有荒唐之举。
早两年因为太子?去了北境巡边,婚事就此耽搁,但自去岁起,皇后便时常邀各家贵女入宫,听闻也有流水似的画像送进东宫让太子?阅揽,但太子?妃的人?选却始终不曾定下来。
宫里倒是?有传闻说皇后有意让英国公的嫡长女萧瑜做太子?妃,萧随瑛知道这?则传闻并非是?毫无依据,至少在从前,皇后确实是?有意让阿瑜入主东宫,言语间也曾有过试探。
只是?后来不知为何便不再提了。
似乎连带着东宫的婚事也冷了下来。
为什么?萧随瑛今日才仔细想过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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