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越告诉许策,“所以不准胡思乱想,好好配合医生,快点好起来才是最重要的。”
许策喃喃问:“真的吗?”
“是。”池越笃定道。“如果躺在床上无聊,实在要想些有的没的,就想一想等你身体好了,怎么补偿我……”
“什么……”许策没有反应过来。
池越凑近许策耳边,“哥,你是怎么做别人男朋友的?先是跑到国外拍戏,然后出个小意外在病床上连着休息好几天,是故意不想喂饱我,是不是?”
许策的脸倏地红了,“我没有!”
池越笑着堵住许策的唇,“你有。好的,我知道了,等你身体好了,我负责把哥喂饱,把这十多二十天欠下的一次性补回来。”
许策瞪圆眼睛,一脸震惊地看着池越。
池越脸上一直带着笑,问许策肚子饿了没有。
许策不想看池越了,半敛着眼不搭理人,心想,这头狼崽子越发坏了,现在无论是回答饿了还是不饿,肯定又会招来好多没皮没脸的话。
许策听到池越带着明显笑意的声音,“不饿也要吃点,唐湉煮了粥,我喂你。”
池越把病床的床头又支起来一些,给许策身后塞了两个软垫,然后从一直保着温的电炖盅里舀了小半碗粥出来,一边喂许策,一边说:“我问过导演了,本来昨天音乐厅的戏拍完后,你的戏就全部杀青了。目前还剩下最后一场没拍,导演说可以让替身拍远景,到时候再回国内补几个你正面的镜头就行了,所以你不用担心会耽误剧组。”
池越问许策:“等你身体稍微好一些,我们就先回江川,好不好?”
许策乖巧地点头表示同意,同时很不乖巧地伸出手轻轻推了下池越的手,表示不想喝粥了。
池越装作没有看到,摁住许策的手,又成功喂了一勺到嘴里去。
“在库莎音乐厅伤害你的人叫蒋敏君,就是那个自称格蕾丝的女人,她是聚诚药业前董事长任志丘的情妇。”
池越不动声色地看了许策一眼,许策听到任志丘的名字时,身体很轻微地抖了一下。
池越继续说:“六年前,任志丘因多项刑事罪名入狱时,蒋敏君肚子里已经有了任志丘的私生子。任志丘的妻子和众多情妇一直都没给他生出儿子,得知蒋敏君怀的是儿子时,任志丘非常高兴,基于各种原因,专门委托了专业机构给蒋敏君申请到了奥国身份。”
“任志丘虽然入了狱,但经济上一直没有亏待蒋敏君和他的私生子,直到三年前任志丘因肺癌死在狱中,从此以后任家再没有人理会蒋敏君和孩子的死活。”
“任志丘的所有财产被判收归国有,他的病从确诊到离世,只拖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所以他既没有能力,也没有时间妥善安排蒋敏君和孩子的后路。”
许策惶惶然地看着池越,池越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发,“蒋敏君没有受过系统的学习和教育,初中开始就频繁辍学,因个子高,做过草台班子的模特,练过街头篮球和地下场的散打,什么能赚钱就做什么,直到成为任志丘的情妇。蒋敏君知道任志丘大约是因为你的原因才被判刑入狱,近期又得知你在施塔特镇拍戏,所以就带着孩子来找你,恐吓及敲诈是主要目的。”
池越每说一句,许策的脸就苍白一分。
池越狠着心装作没看到,“蒋敏君现在是奥国国籍,不过你放心,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让她受到从严从重的惩罚,让她在监狱里的每一天都生不如死,让她后悔对你所做的一切。”
许策怔愣地看着池越,不明白池越是怎么做到把凶狠凌厉的话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也不明白池越是怎么做到在短短一天的时间里就搞清楚事情真相,然后把重新魇住他的噩梦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解决掉。
池越一边说,一边成功地喂完半碗粥,他小心避开输液针的针头,把许策抱到腿上拢进怀里,“哥,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吗?”
池越把许策的头轻轻摁在自己的心口处,“我爱你,特别特别爱你,这辈子只爱你,所以…以前发生的事,都让它过去……我知道你也爱我就足够了。”
池越很轻地吻了吻许策的发顶,“这么多年,我不在你身边,你一个人辛苦了。”
池越说:“哥,对不起……”
许策的眼泪流了下来。
六年前,初春的江川市下了一场大雪,许策坐在父母的墓碑前,觉得有些冷,他很想听一听池越的声音,可惜直到最后,他也没敢拨出电话,他的世界寂静无声。
六年后,奥国施塔特镇的私立医院,许策将脸颊紧紧贴在池越心口的位置,萦绕在耳边的是池越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砰砰砰砰,震耳发聩,仿佛每一声都敲击在他心底的最深处,池越用温暖的身体,有力的手臂将他用力地揽在怀里。
许策知道,从此以后,他什么都不再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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