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扯了扯沈鸢的衣角,眼神怯生生的,问:“。。。。。。你是风铃姐姐的朋友吗?”
沈鸢有些意外,道:“是呀!”
芽儿一双手粗糙得如同砂纸,主动拉了拉沈鸢的手,把糖画递了回去,“那姐姐一定也很不容易。。。。。。姐姐吃一半我吃一半。。。。。。”
沈鸢微微一怔。
鼻头似乎堵了什么东西,她眼圈泛红,蹲下身子,轻轻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指了指远处的萧顺。
“都是这个哥哥付的钱,他可有钱了!”
萧顺用手帕捂着口鼻,站在门口不愿进去,只是远远地看着她,点头,他被臭味熏得难受,连话都不能张口说。
沈鸢上前去看小褶子,小褶子的脸又黑又黄,额上的皱纹夹着碎发,脸上的汗渍一层又一层,裹着他的脸,他似乎忍了许久,以至于那又破又脏的衣服上全是发白的泪渍,这使他看起来不像是个十一岁的小孩,倒像是个三四十岁的男人。
小褶子虽是腿上疼着,但面上却是傻呵呵地笑。
“虽然那掌柜把我打残了,好在工钱都结给我了。”
说起来又有些愤愤不平,“上次那个男人,卷了钱就跑,我给他白干了好几个月,手都磨出血了,结果一两银子也没有,我找他说理,结果反被他打了一顿,那天又正巧赶上下大雨,回家的时候,屋里漏雨漏得厉害,芽儿在桶里差点被水呛死。。。。。。我就想着,幸亏
我爬回来的时候用了浑身吃奶的劲,否则,芽儿恐怕都救不过来了。。。。。。”
芽儿此刻瞪着大眼睛,舔着手里的糖画,似乎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看到小褶子嘻笑着说出如此悲惨的故事,沈鸢心酸不已。
她的声音带了些哽咽:“你才多大,他竟能下这狠手,把你活生生给打残了,这后半辈子怎么办?黑心的狗东西!”
“姐姐别这么说,这次还算是幸运的,那掌柜和自己的几个哥们凑钱共同娶了一房媳妇,我们管她叫掌柜娘子,她人美心也善,是她偷偷塞钱给我,让我不至于赔了腿又没了银两。。。。。。”
沈鸢心疼不已,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珠,“那掌柜娘子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小褶子想了想,“真名不知道,但我们都叫她。。。。。。叶舞娘。”
芽儿上前抱住哥哥的一条手臂,将手中的糖画递给他,“哥哥吃。。。。。。”
小褶子脸孔熏黑,眼睛明亮,笑起来牙齿格外地白:“哥哥不吃,等哥哥腿好了,哥哥带上你和阿瑶,咱们一起去买烧饼吃,好不好?”
芽儿的眼睛弯成了两个月牙:“那我要吃两个。”
小脑袋瓜歪着想了想,芽儿忽而改了口,“哥哥要挑好大好大的担子,哥哥吃三个!”
小褶子笑得眼尾皱褶:“好,好,好!”
沈鸢看着两个小家伙嬉笑打闹,心头又是一阵酸楚。
他不知从多小就开始做长工
,繁重的劳动几乎夺去了他所有的孩子气性,耗费了他本该读书认字的宝贵时间,俊朗的小孩被磋磨得又老又瘦。
风铃给阿瑶熬药,没时间招呼两位客人,小褶子又躺在床上,行动不便,芽儿年纪还太小。
只有阿瑶得闲,虽然她风寒尚未痊愈,脑袋始终昏昏沉沉,但是尚且能够走路,便主动上前,拾起几个破旧但洗得发亮的残碗给沈鸢和萧顺倒了两碗水。
“这庙里也没个锁,”沈鸢朝着四周看了一圈,“平日里安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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