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长明显的愣了一下。他定定的看着欧阳莫的脸足足有一分钟,接着转身离去。临走的时候对分队长说:“把这两个中国人带到我的办公室里。”
分队长对着所有的囚犯大声喊道:“回去!回到自己的牢房!”接着又打量了一下欧阳莫和邱禾一,转头对几个全副武装的狱警下了命令:“押他们到办公
室去。”
监狱长打开了门,挥挥手,让其余的狱警都退了出去。说道:“坐吧。”
两个人也不客气。邱禾一就那么直挺挺的坐在了沙发的一角上,上身绷紧了力量,不自觉的摆了一个随时都能以最快的速度爆发的姿势。而欧阳莫就大马金刀的往沙发里狠狠一坐,舒服的靠在了软软的背垫上。
监狱长拿出了两根雪茄,示意了一下。欧阳莫跟邱禾一同时说了一声:“不会。”
监狱长略有些尴尬的把雪茄放回了抽屉,自己点上了一根啪嗒啪嗒的抽了起来。接着转头问道:“请问你是怎么认识犬子的?”
“犬子……”欧阳莫和邱禾一同时瞪大了眼睛,这个老外竟然会说出这么古雅的汉语来。
“额……”监狱长看到两个人吃惊的表情,解释道:“我知道犬子在你们中国,是一种自谦的说法。意思就是狗的孩子。这是
一种很有礼貌的说法,不是吗?”
天啊,这个老外学的是哪个年代的汉语啊。欧阳莫说道:“恩,这个,你说的没错。但是我们现在,都已经不用这个说法了。”
“哦,这么说来,我OUT了?”
我擦!!欧阳莫和邱禾一同时在心中惊叹了一声。这个老外简直是古典与现代的完美结合。
“我是在索马里见到的卡瑞恩。但我不确定是不是他。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让我当面见一下?”欧阳莫直接回答了问题。
“可以可以。”监狱长点了点头,“我已经给他打电话了。他就在路上,马上就到。”
五分钟后,办公室的门敲响了。监狱长喊了一声:“进来!”
带着金边眼睛的卡瑞恩推门走了进来。他刚一进屋,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欧阳莫。卡
瑞恩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哦,上帝啊。”
欧阳莫也站了起来。卡瑞恩快步走了上去,两个共同在索马里接受过战火硝烟的人,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这是一种在战场上生存下来的人,对生命极端渴望的表达。
“他们,那些美国人,都还好吧。”欧阳莫想起来了当时其他的美国人。
“好,他们有的只是受了点伤,但没有一个失去生命的。”卡瑞恩说:“我们现在还经常联系,每当说起英勇的中国军人,我们都心存感激。我想知道当时保护我们撤退的那三个中国士兵,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欧阳莫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他们三个,在索马里,全部牺牲了。”
卡瑞恩悲怆的站在那里,慢慢的摇了摇头。泪水从眼中流了出来。他拿掉了眼镜,用手揉了揉满是泪水的双眼。哽咽的说:“我,我很抱歉
……”
欧阳莫拍了拍卡瑞恩的肩膀,安慰了他几句,也说不出话来。
监狱长一看,果然是自己儿子的救命恩人,马上站起身来客气的让他们坐下,心里对欧阳莫和邱禾一的情况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儿子的救命恩人就是我的救命恩人,”监狱长说起中国话来绝对地道,“你们不用有顾虑,直接说就行了。为什么会被关进这个监狱,到底想干什么。有我能帮上忙的绝对义不容辞。”
欧阳莫惊诧于监狱长的汉语表达能力如此之强悍,竟然连成语都会用。他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句:“监狱长先生,我想问一下,你的汉语是在哪学的?”
“哦,我的汉语是跟盐湖城大学的一个中国的教授学的。这个教授年龄很大了,在前年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怎么?我的汉语说的不好吗?”
“好,好。”欧阳
莫连连点头,心想怪不得这中国话说的这么的……强悍呢。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欧阳莫跟邱禾一也没有什么顾虑了。就把从索马里回来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讲了一遍。当然,有些具体的计划是不能给他们透漏的。
“对于你们中国士兵的勇敢,我感到由衷的敬佩。”监狱长赞叹了一句,接着说:“对于飞蛇军团,我也早有耳闻。没想到我的监狱里竟然住着这么厉害的两个人物。幸亏把事情说清楚了,否则到以后越狱的时候又免不了刀戈相对、好,从现在开始,你们自由了。”
“不急不急。”欧阳莫却摆了摆手,在监狱长惊讶的目光中问道:“贝拉斯克,还有那个小日本,是谁的手下?”
“是汉克从外面派来的人,专门找来对付你俩的。汉克是哥伦比亚的毒枭,现在东二区关着。想必你们也已经听过了他的名字。他是这所监狱里最大帮派的头,跟外边的政府官员都有金钱勾当。所以他在这里做的事情,有的时候我也不好插手。”
“跟我同住一个牢房的约克斯,是他的手下?”欧阳莫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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