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诺的指尖依然在仔细摩挲着方黎的手,又麻又痒,显然是故意的。
方黎努力忽略对方的撩拨,却还是不争气地呼吸急促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个时代,学西洋乐器的大多都是富家子弟,可你明显……”
谭诺竟然罕见地迟疑了。
“是个穷鬼,不用在意用词,”方黎很是善解人意地补充,“穷鬼,但学了小提琴,还不自量力地试图进乐团。说实话谭诺,你那个时候是不是在赌?”
“有一些吧,”谭诺倒是很诚实,“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你对手的在意。在那种生活下,手还能保养得那么好,证明你对音乐很重视,为此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受了很多质疑。”
方黎怔忡无措。
这些话,谭诺从前从没有讲过。
没想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这些连他自己都记不清的细节,对方却记得如此清晰。
他嗫嚅了许久,有千言万语,最终也只说了一句:
“还好……”
谭诺没有再讲话,就这么默默注视着他。
方黎被看得脸涨红,手也被人握着,动弹不得,他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索性躺平了。
有一句很俗的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土味,却也是事实。
方黎转过头去,默许对方握着自己的手,心好像被一团温暖的雾气包裹,氤氲不明,暧昧得抓心挠肝。
旅途很漫长,但有对方的陪伴,也不至于难熬。
他们一早出发,落地已经是当地时间的夜晚了,机场繁忙得不行,目极之所都是行色匆匆的旅人,广播里正用法语播报着航班信息——
是的,方黎此刻正身处巴黎。
“接下来去哪里?巴黎这么大,你打算去哪里找?”方黎认真地问道。
“不急,”可谭诺却如是回答,“先去吃个饭。”
方黎一下子就火了:“您老人家不会是真的来旅游的吧?够了,认真一点儿,先把人找到。”
“别担心,我有分寸。”
他本来心急火燎的,可谭诺这颇有自信的话又让他收起了几份焦急。
“你别搪塞我啊,我真的不是旅游来的。”
方黎虽然这么警告着,他只能将信将疑地跟随。
到底还是谭诺熟悉巴黎,所以就这么迷迷糊糊地,他竟来到了塞纳河畔。
而且距离埃菲尔铁塔很近。
这个时候铁塔还没有亮起灯来,塞纳河畔被路灯点缀得仿佛梵高的星空一般。
而谭诺竟把他带到了一间餐厅里,方黎没了脾气,只好静静地看着对方到底想干嘛。
那人选了个露天的位置,景色是真好,而且也不算热了,倒也称得上舒适。
随后,谭诺招来侍者点餐,方黎带着气,他什么都不想吃,哪怕已经很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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