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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也无可厚非,毕竟许多音乐家的启蒙都是来自父母。
“你知道吗方黎,”陈知秋忽然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有时候会想,让谭诺接触钢琴是不是个错误。”
“怎么是错误呢?以他现在的成就……”
“什么成就?”陈知秋打断了他,语气听起来竟有几分不屑,“如果没有浦江爱乐这个机会,他也不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出路。”
这是什么话?
哪有母亲这么说自己儿子的?
“我不同意您的观点,我认为谭诺能来浦江爱乐,而且还能留下任职是双向选择的结果。二十八岁的指挥家有几位?您的要求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方黎直言不讳,越说越带劲,越说越生气,都有些气息不稳了。
陈亭疯狂跟他打眼色,却全部被他置若罔闻。
“您可能知道,就在几个月前浦江爱乐是个什么样子。如今可以在浦江大剧院同叶君歌合作,成绩是有目共睹的。”
“行了方黎!”陈亭沉声呵止道,“少说两句吧!”
方黎虽然很气,但也是听劝的人。
不过他对自己的据理力争并不后悔。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陈知秋并不生气,甚至目光变得更加柔和:“是吗?你对他的评价那么高?”
方黎理所应当地说:“当然了。”
“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方黎无语了。
陈亭沉下脸来:“姑妈啊话不能这么说,我也觉得谭诺挺好,能力出众,情商智商双高。恕我直言,我有点不明白您和姑父怎么对他那么大意见。难道就是因为没听你们的话吗?”
谁知,陈知秋竟然只朝陈亭微微一笑,连话都不接,让人有些尴尬。
方黎不想再多说,毕竟偏见难解,一旦固定了认知,想要改变实在太难。
书房陷入了沉寂,空气愈发凝滞,令人窒息。
可这似乎只是他的感觉,无论是陈知秋还是陈亭,看起来都比他从容得多。
安静也只持续了片刻,只见陈知秋忽然拉开钢琴凳坐了上去,随即掀开琴键盖,她的指尖轻轻划过那88个黑白键,眼中闪过一缕哀恸。
方黎一惊,似乎偶尔间看到了对方的真情实感。
陡然间,他的心为之一动,不假思索地说:“陈阿姨,为我们弹一首吧。”
终于,始终从容淡定的陈知秋脸上多了几分错愕。
陈亭白了他一眼:“姑妈你别理他,想什么美事呢?”
陈知秋轻轻摆头,笑道:“已经很久没有人让我弹琴了。”
方黎感觉到对方并不想拒绝,甚至在等一个契机,能让她重新碰触琴键。
“那就弹嘛,谭诺经常在这里弹琴,上一次弹的是……德彪西的阿拉伯风格曲第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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