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会不会……锦被之下,天成帝双手微微颤抖。
下首几位王爷暗暗交换了眼神,看来父皇最为爱重的,仍是他们这位大皇兄无疑。
此时此刻,明明该高兴的,只有鹬蚌相争,才有其后的渔翁得利。但此刻众王爷心中却是酸涩难言,这么些年了,明明他们读书习武莫不敢有一丝懈怠,明明哪个都不比那位差什么,偏生父皇眼中,从来看到的只有那位。
“罢了……你们都退下吧!”少倾,天成帝睁开双眼,看着底下众生各态的儿子们,疲惫的摆了摆手。
末了才又道:
“太子留下!”
几位王爷对视一眼,齐声道:“儿子告退!”随着众王爷齐齐退下,在天成帝的示意之下,众宫人也纷纷告退。
转瞬间,室内只余下父子二人,不,应该是三人才是。
“明王,你这竟是要抗旨吗?”
“父皇!”司马衡直直跪在地上,“儿臣只问一句,问完就走。”
看着眼前隐有痴狂的儿子,天成帝到底没在说什么。司马衡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床榻之人。
“父皇,您告诉儿臣,儿臣究竟做错了什么,您要这般对待儿臣?您……竟是连一丝机会都不愿留给儿臣吗?”
“明明您说过的,您说您所有东西!日后具是要留给儿臣的,您说过的呀!”
为什么,他难道不是父皇最疼爱的儿子吗?
殿内一瞬间安静的吓人,榻上之人迟迟没有回答,司马衡其实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只是时至今日他仍是不愿相信,那是从小到大,从不曾错待过他的父皇啊!那是最危险的时候,毫不犹豫将他推开的父王啊!明明王府之时,他们是最亲密无间的父子,怎么到了皇宫,一切都变了呢?
他一个嫡长皇子,日后要继承大统的九五至尊,难道还要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子嫁作他妇吗?
司马衡跪在地上泪流满面,说不出是恨多一些,还是悔多一些。
天成帝闭上眼睛。
“错在哪里?时至今日你竟还不知吗?”
司马睿从没有一刻比之如今更是失望。
“远的不说,便如此次,身为嫡长皇子,储位未定之时,你就是皇位最正统的传人,那个时候,你明明可以……明明可以第一时间代太子,甚至代君主行事。”
“宫中皇后乃是你嫡亲的姨母,朝廷之中有多少愿意拱卫正统的臣子,你……你竟是这点决断魄力都无的吗?”
那纸诏书,明明可以……明明可以……不存在的。便是这种时候,他也是给他留了机会的。
榻上天成帝狠狠的阖上了眼睛。
都言父慈子孝方是人家极乐,可他是宁可生子如太宗,哪怕弑父杀兄,手段铁血也好过这般犹犹豫豫,优柔寡断。
“咳咳……咳咳咳……!”不知想到了什么,司马睿喉间一痛,转而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方才还略有些红润的脸色迅速转做苍白。
“父皇,父皇您刚刚好些,切不可动怒!”
“皇兄你快………”
司马徽对着下首明王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天成帝疲惫的挥了挥手。“就让他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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