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的,便是今年落榜之事了。
“你如今尚未及冠,往后日子还长着呢?一次不中又有何要紧?”
沈煊看着长生单薄的身形,心里叹息,这孩子总是把自个儿逼得这般紧。像是后头有什么追着一般,就算他小时候,也没得这般紧迫啊。
如今大姐两口子日子也渐渐过起来了,长生这孩子怎么还是这般难为自个儿。这大半年他从京里寄过来的东西可不少了,还是特意托老师的关系找的御医。
可长生这身子骨,如今看着却还不如一年前那会儿呢。
可想而知,落榜对这孩子有多大的打击。
沈煊试探性的问了一下。
“可是有外人说了些什么?”
却见长生听完连忙摇了摇头。
“以舅舅如今地位,哪里有人敢说外甥的不是?”
见长生否认的这般快,沈煊反倒是有些怀疑。
“坏话是没听到过,那“好话”呢?”依外甥的性子而言,只怕比起嘲讽,某些恭维怕让对方更加不适。
这些期盼对有些人算是动力,但对于另一些人,那就是沉甸甸的压力了。而于长生而言,必定是后者居多的。
沈煊想着待会儿得好好跟大姐夫妇说道一下,这孩子状态明显有些不对,两口子方才也不像是发现了的模样,怎么就这般心大呢?
!见长生逐渐不大自在的模样,沈煊便也不在多提此事。话锋一转,便开口问道。
“此次院试的答案可了还留着?”
见自家舅舅果然问起,长生连忙将怀里的答卷拿出。看来是一早过来便准备好了的。
沈煊接过来细细看过,一旁的长生面儿上难掩忐忑,见到沈煊皱眉,脸色便是一变。待到沈煊完全看过后,指尖更是已经微微发白。生怕从舅舅口中听到什么难言之语。
对外甥的学问,沈煊真是挺满意的,长生毕竟不是什么天赋型的选手,但偏偏凭着一股子韧劲儿走到今日。可以说非常不错了的。
没看比之天赋好了许多的壮壮如今连个童生都还没中吗?
只是别以为人家古人就是死读书的呆子。事实上,在这个时期,文人的思维还是颇为活跃的,当然这些也都是在既定的范围之内。
光是《论语》一书,其中注解便有诸多版本。难不成人家大儒们,都是吃饱了撑的,写个一模一样的书来消遣吗?
想着这些,沈煊从一旁的书架上将早些日子备好的书册拿了下来。
“这些都是舅舅闲暇之时在馆中书阁中抄录的,其中多是一些名家注解。你且拿去好好研读,不求诸般皆通,但总要放开了视野。”
“长生,你要记住。古往今来所谓真学问也,从来不会是拘泥一道。”
“长生谨记舅舅教诲。”
想到这些书籍定然是舅舅早早备下的,长生心中更加感动不已,先是拿出手帕将双手仔细擦过,这才小心翼翼的将书籍接过。
翰林院里的藏书,其中价值如何,自然不必多说。
反倒是沈煊看到外甥这般郑重其事,不由尴尬的伸手摸了摸鼻子。他能说他平时都是随便拿的吗?擦手?那是不存在的。
额,人嘛,总还是糙一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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