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无需他人在说什么,钱老头这里也已经是面如土色,而一旁的钱大父子三人也未好到哪里。
钱大能骗得这么些个行人,这些年来都未曾失手,即便借着地利的缘故,但其本身也绝不是个笨人。
自从得知那位根本不是什么小商户之子,而是位举人老爷时。他就知晓,如今他们父子三人怕是谁都逃不掉了。
亏他自以为聪明的套了许久的话,还以为把人家的跟脚都摸清了呢!
谁成想,人家早早的便开始抵防起了他们。
想通了其中关节的钱大头使劲儿昂着脑袋看向立在堂中的沈煊。
那人只静静站在那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度。
他是怎么会以为那只是个小商户家的儿子呢?
明明是头狮子,偏偏他们所有人都把人家当成了待宰的羊羔。
也怪不得他们落得个如今这般的境地。
而就在此时,沈煊给燕兄递了个眼色,燕云长便走上前去,一番动作之下,钱大三人很快便发现自个儿又可以张口说话了。
可三人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心中的恐惧反而更甚,果然接下来便听到上头大人开始发问:
“钱大,本官问你,你们父子三人是自何时起开始打起了过路行人的主意?期间又有何帮凶?共犯下多少起案件,还不据实招来?”
钱大头对活下去早就不抱什么希望了,此时也不再隐瞒。
说实话哪怕心中早有猜测,沈煊也依旧被这笔数字惊的心头发凉。
六年不到便已是十多起案件,且行人们也是单独上路的少。
也就是说,短短几年,这些人手中,少说也已经有了高达几十条的人命。
怕是连山匪都没有这般可怕。
且那些无辜路人们,就如他们一般,费心绕过了山匪,以为终于可以松了口气的时候,却不知自个儿早已经走进了狼窝之中。
沈煊此时无比庆幸自个儿无意间路过了此地,否则这些人接下来怕只会更加的丧心病狂。
可惜!惜的是,这位虽对自个儿的罪行供认不讳,但却对帮凶一事矢口否认。只说是自个儿贪图钱财,才去谋害行人,两个儿子也是受他的指示。
那些钱财也是他见村中众人生活艰难,才有心去帮助一二。
这些话,尤其是最后那些,简直可以说漏洞百出。
偏偏事情已经过去了许久,上任官员又是那般情况,手中可用的资料几乎没有。他们如今也只能找到那些人使用赃物的证据。
倘若钱大头一意承担所有罪行,那么那些人至多也不过会判一个知情不报,包庇罪犯的名头。
可在场所有人都知晓,那些人绝对不只是包庇而已。若真让他们成功减轻了责罚,又让那些魂断他乡的受害者们如何安宁。
沈煊表情微微一凝,他此时更加担忧的是这位章大人的想法。
毕竟一家之恶可远比一村之恶说起来好听多了。他可是知道,本朝可是将治下犯案情况作为衡量官员政绩的标准之一。
这在古代社会可以说是极为平常了的,甚至就算是现代,一个区域案件频发,在位者也要承受不小的压力和质疑。
而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也被成为政通人和的典型代表。
这时候爆出这般骇人听闻的杀人事件,难免对章大人的官声有碍,甚至连政途都会受到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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