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的时间,京城坊间百姓都知道了,江家三少爷不惜重金要为隔房的堂伯父举办一个风光的葬礼,人人皆赞扬江家三少爷孝心可嘉,有子如此实乃威远侯三生之福。
更有人感叹:生子当如江家玉郎儿,方才不枉此生。
江景辰从未花钱花得如此舒坦过,连日下来所作所为,真是应了那句:用别人的钱,来刷自己的名声。
与小郑氏的灵堂相比较起来,江彦俭的灵堂可谓是奢华至极,前来祭奠的宾客亲族无不感叹:一个是续弦正妻,一个是隔了房的堂兄,两者死后的待遇未免也相差的太多,听说还是威远侯特意交代三少爷亲自操持,真不知道那对父子是怎么想的。
即便是郑老夫人和黄氏面上不喜,可心中对江景辰的这番安排也是十分满意,她二人深感长子夫君有了颜面,因而在灵堂之上时精神状态也比之前好了许多。
吴老夫人来了一趟,将长孙喊道一旁,询问道:“弄得这般奢华隆重,是你的意思?还是你父亲的意思?”
江景辰如实回答道:“自然是父亲的意思,不然孙儿可没能力办成这样的事情。”
吴老夫人狐疑道:“也就是说一应花费都是由你父亲来出?”
江景辰含笑道:“父亲能有什么体己私房?东府如今是祖母掌着中馈,这钱说到底还不是得经您的手里往外拿啊。”
吴老夫人沉默片刻,继续追问道:“前前后后都是你在操持,这样一场葬礼下来,得花去几千贯钱?”
江景辰装模作样掰着指头算了好一会,憨憨一笑,回答道:“都是打的条子,具体多少得等他们来结算之后才知道,估摸着几千贯可能会有些不够。”
几千贯都不够?
也就是说有可能要一万贯?
吴老夫人顿时感到一阵气闷,一万贯可不少,这钱若是二房没有,长房来出也无妨,可实际上并非是如此,自从小郑氏掌了长房中馈之后,私底下给二房孝敬了不少钱。
她虽不说,可心里清楚的很。
别说是一万贯,就是十万贯钱二房也拿得出来。
“兄弟之间,你父亲倒也舍得。”吴老夫人语气淡淡,让人听不出话里究竟是何种意味。
江景辰颔首道:“是啊,毕竟是一母同胞的手足兄弟,父亲当时交待我说:只要不僭越,能有多好就办多好,别舍不得,更不要怕花钱。”
说着有心,听着有意。
“一母同胞”这四字让吴老夫人呆滞了片刻,回过神来之后开口道:“都是你父亲辛苦挣来的家当,他爱怎么花就怎么花吧。”
辛苦?
当年秦家陪来的那些嫁妆可不少,花起来的确是很辛苦啊!
江景辰暗自冷笑,面上不动声色道:“祖母说的是,父亲是一家之主,为的也是给伯父一份哀荣,还有伯母和大哥、二哥、四妹,都是一家人,自然也应当多照顾一些。”
吴老夫人微微蹙眉,她还是第一次见长孙这样的态度,心中疑惑,追问道:“可是你父亲与你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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