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来了几个荷锄挑担的村民,他们隔老远闻到烧煮了的鸡肉香味,都驻足瞧那坐在土窑边憨笑着独享鸡肉的叫花子。
马承志凑近他们低声讲出自家的那只紫公鸡丢失了的情况,他们一听就明白。其中一个络腮胡子说,你是怀疑这个叫花子偷了你家的紫公鸡。马承志嗯一声,络腮胡子接道,你家的那只紫公鸡有什么特征吗?
有,它的翅膀和头上的羽毛都是墨绿色的,非常好看。
就这个特征?
马承志又嗯一声。
这算什么特征?这种颜色的鸡多咧!
这也算一个特征,我想还是有办法,让叫花子说出,他从哪里盗的鸡,鸡的羽毛是什么颜色。
其中一个阴钩鼻望一望络腮胡子和马承志,悄声道明可使用的办法。
马承志心想:对呀!他依然低声讲,如果有事实证明叫花子偷了我家的鸡,那么我就把他捆起来。
其中一个眯眼睛兴奋地说,我就给你一条准备捆绑他的麻绳。
当下,马承志让这三个村民在这儿看住叫花子,他则到村里的酒坊买一瓶酒返回来,递给叫花子说,唉!你刚吃肉不喝酒,美中不足呀。
喝,喝……叫花子接过酒,也不用手去拧盖子,而是用嘴咬开瓶盖,凑近嘴边,一仰脖子咕嘟咕嘟就把整瓶酒都喝干了,然后把空瓶一甩,望着马承志说,还有吗?
没有了,你怎么一口气就把它喝干了,不是一点点抿呢?这可是一斤半酒哇!马承志有点心痛,因为打这些酒来花了十多块钱。
不一口喝干不止瘾啦!一瓶酒太少了,你还去给我搞一两瓶酒来。脸颊渐趋潮红的叫花子趁着酒兴用命令的口气说。
马承志朝三个围看热闹而发笑的村民望了一眼,然后提条件,你要我再打一两斤酒来,也不难,不过,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才满足你的要求。
什么问题,你说吧。坐在一块青石板上的叫花子站起来,手里还抓着吃剩了的半只烧鸡,他屁股下面的那根缠着一条丝线的棍子就露出来了,马承志望着那丝线的一端还系有一根钓钩似的钢针,就明白了,叫花子是用这根钢针钩住青蛙什么的肉块引诱鸡们吞食而捕捉得手的。
联想到此,自然对叫花子暗生一份恨意。他说,你可以说出你现在吃的这只鸡有什么特征吗?
你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听明白。叫花子说话喷出一股酒气,酒气中还夹杂着一点点臭味,马承志闻到了,立马退后一步,发现他真的不够明白,就仔细解释,我说的特征,就是问你,你吃的这只鸡,在还没有糊泥巴将它埋进火堆里烧的时候,你可看见它的羽毛,是什么颜色?
它的颜色好看得狠。叫花子笑眯眯地说,我抓的鸡都是特别好看的鸡,不好看的鸡,我才不抓呢。我还得出了一个结论,凡是毛色好看的鸡,它的肉都特别香,特别好吃。
络腮胡子插言,那是的,毛色好看的鸡,说明它健美,肉当然好吃。阴钩鼻滑稽地帮腔,你他妈的一个叫花子也爱美。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叫花子还不是人?眯眼睛如此感叹,还眯着眼笑。
我只问你,你吃的这只鸡还没有埋进火堆里烧的时候,是什么颜色的羽毛?你只说它的毛色好看,这不是白说了?马承志迫不及待地想问出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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