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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雪轻笑一声:“你搞错了,被选择的人不是他。”
而是她。
她盯着空中虚幻的某个点,伸出两根手指往前一推。
“某一天醒过来,一切尘埃落定,我站到了这里。”
周时延不明白她的话。
破雪也没想跟他说的太明白,冲着长街尽头点了点下巴:“来人了。”
留下
应常怀被请到白鹭院,应遥祝靠着床,双颊雪白,床边搁着碗没喝完的药。
往常活蹦乱跳惹人恼的人一下子就被抽走了生气般,病恹恹地。
“不喝吗?”
他端起药来,想给她喂。
应遥祝让他别动:“留给周时季,省的他叨叨。”
应常怀默然片刻,把碗放回去。
应遥祝见他难得沉闷,敲了他一下,应常怀果真皱起眉头,露出一张想怒不敢怒的脸。
实在是她病着,否则定要抱着瓷枕大笑。
“好了,我还没死呢。说回正事,周时季带了封信来,尹朝最近战况不大妙。”
他果真被转移了注意力,追问缘由。
“刘方禾拿到兵符后,尹朝推进艰难,只拿下了两个小县,乌紫山都没越过。”
应常怀顿了一瞬,道:“你回来才没多久,就算胜果不多也谈不上不大妙吧。”
应遥祝收敛笑意,难得有些认真:“你以为刘方禾是什么蠢货吗?战场上一次疏忽足以要命,真的蠢人早就死无全尸了。”
她警告道:“绝不要轻视任何一个对手。”
这些话,她很早就想说了。
他们虽然是姐弟亲人,自小生长轨迹完全不同。
应常怀刚学会走路时,应遥祝就为了二十两银子参军,一路摸爬滚打,多次险象环生。等他稍微懂事的时候,她有了官职,家中已经宽裕,自己又聪慧过人,行事言语总带着一股自傲的骄矜,就算去了人才济济的国子监,他的锋芒也不曾被任何人盖过。
这些年说句顺风顺水一点也不为过。
所以他胸腔里总带着点能改变一切的自信,或者说自傲。
他过分相信自己的能力,相信自己看人的眼睛,相信自己判断的结果,对外面不同的声音渐渐麻木,陷入一种闭门造车的自封。
应常怀没有反驳,沉默着。
既然他听进去了,应遥祝没有再提。
“按照我对刘方禾了解,这个时间,他至少该越过乌紫山,再不济稷山县也该拿下了,可什么都没有。”
事出反常必有妖,其中定然有她不知道的事。
应常怀提出个可能:“会不会因为吴王孙?”
应遥祝思考半晌,最终重重一叹。
“我不知道。”
她甚至都没有见过逢青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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