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便紧紧握住了。
夏日的晚上泛着股潮热,轻薄的浴衣也拦不住这股热气。
我们慢吞吞地逛着祭典的摊子,路过鲷鱼烧的摊子时,他停下来买了两个,转头将其中一个递给我。
我道了声谢接过,低头看着手中的鲷鱼烧,咬了一口。
巧合吗?
绵软的红豆沙馅在舌尖化开。
似乎是受到祭典安乐氛围的影响,我觉得自己的思维有点慢,像半开不开的热水,时不时冒出一个明显的气泡。
我又低头咬了一口,抬头时撞上他的目光。
怎么了?
我疑惑地看他。
泉奈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说没事,问我味道怎么样。
我说还好。
就是有些烫,感觉更适合冬天吃。——这句话我没说出来。
目光落到他手上还没动过的鲷鱼烧,我又问他不吃吗。
他好像这才意识到自己也有一块。
愣了一下后,泉奈垂下头小小咬了一口,把鱼头的位置咬出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我觉得我大抵是疯了,盯着那个缺口看了好半天,竟然会联想到天边的月牙。
我忍住没抬头去看今天的月亮是什么样的,又想起刚才泉奈吃鲷鱼烧的样子。
……有点可爱,明明不是真的鱼,但是看起来就像猫猫吃鱼。
他的眉眼舒展开来,往日身上那点忍者自带的锐气消散开来,大概这份鲷鱼烧也很合他的口味。
我觉得今天就不该出来逛祭典。祭典实在太热了,手中的糕点也是热的,搞得我的脸也有些热。
吃完手上的糕点,我们又路过一个围了好些人的金鱼摊。
展示台上,透明的鱼缸里,金红色的游鱼拖着纱雾般的大尾巴穿过绿色的水草,呆呆的。
鱼缸上映着街上的流光,一些游人的影像落到鱼缸上,拉伸变形。
“呀,阿千!”有京中熟识的人叫出了我的名字,穿着粉色浴衣的少女突然瞧见我身旁还站了个泉奈,不禁呆了一呆,“嗯……这位是?”
她脸上露出了几分不安的神情,又落到我们交握的手上,恍然大悟,拍了拍手,笑道:“……阿千的恋人?”
手也发起烫来,我怀疑我是被刚才那只鲷鱼烧传染了,吃了它后也像它一样到处都发烫。
稍微挣了挣,我将手抽出来背在身后,指节似乎还残留着对方手上的温度,不太自然地弯曲。
我该承认吗?还是说实话?
——未婚夫吗,这样的称呼说出来似乎比恋人更难为情。
可我们又并非恋人。
温吞地冒着气泡的大脑开始打架。
无论是回答恋人还是未婚夫,往后被问起他来,我又该如何回答?
“还不是恋人。”
在我满脑子混乱的思绪时,泉奈的声音穿过模糊的人声,清晰地在耳边响起。
我悄悄松了一口气。对啊,可以否认嘛,我何必要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刚才扑通扑通慌乱跳动着的心脏一下安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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