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谢言呢?
他今日的言行对我可有半分尊重,只要是他看不过眼的抬手就能将它碾碎,我那点微不足道的真心在他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我忽然感到很失望,眼前这个貌美如谪仙的翩翩君子,更像是披了天神外皮的魔鬼,我张了张嘴,想解释些什么,可是当我的目光触碰到那双冷到极致的眼眸,我又觉得无话可说。
在谢言的眼里,我应该就是个人尽可。夫的下作货色,谁都能将我的身子尝上一尝,若他不是这样认为的,为什么又要这样说呢?
我好累,喜欢谢言真的是件很累的事。
不论我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小心翼翼,好像都取。悦不了他,不要说取。悦,只要我稍有不慎,就会被尖锐的言辞刺得体无完肤。我爹以前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叫做伴君如伴虎,可能就是这样吧。他们这些高贵出身的王室,看不上我们这些相貌普通头脑愚钝的贱民,也实属正常。
是我痴心妄想地高攀了人家。
我想到这里,便颓唐地松开了手,任由谢言把我的脸颊捏得又红又痛,坦然地看着他俯下。身,不断地朝我靠近。谢言的嘴唇形状生得很漂亮,柔润薄凉,亲吻起来很像那种夏日里的冰点。
可我眼下却没了半分亲近的念头,甚至还在谢言的呼吸逐渐靠近的时候,生生偏过脸去,躲过了那个微凉亲昵的吻。
我不愿意和这样的人亲吻。
“封!九!月!”谢言咬牙切齿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他张开了嘴,像头凶悍的猛兽一般咬上我眼下的泪痣,对着那一小块地方又咬又啃,我吃疼地吸。气,滚。烫的热泪怎么也控制不住,狼狈地顺着脸颊流进了某人的口中。
谢言品尝到了嘴里的湿咸,带着怒火的迁怒抬眸看来,就见我哭得泪眼婆娑,嘴唇向下弯,是个悲伤的弧度,才将将停住了撕。咬的动作,一手从我削瘦的下。颌来到脸侧,控制住我不让我偏头,猩红的舌尖便卷起了我所有破碎的眼泪,就连湿润的眼睫都不放过,一缕一缕都被舔舐了个干净。
受到了稍微温柔一些的对待,我呜呜的哭声终于堪堪止住,忍不住揪住他衣袖上的牡丹刺绣,很依赖似地想将脸往他胸膛里埋,就像我们以前那般,可我还未贴到那勃发的心跳,就被谢言推开了一些。他的呼吸挟着湿润的水气,微热地落在我耳边,激起我手臂上的战栗,嘴唇张合间,就让我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昨夜你和他睡了吗?他比我的好吗?是不是用了你喜欢的姿势?”
我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眸,用一种极具陌生的眼神看着谢言,他说了这些伤人诛心的话,面上却没有半分愧色,晴朗的日光落在他精致的脸上,本该是纤尘不染的玉佛,却因为眼眸里的冷意和唇角的讥诮而支离破碎,似魔似鬼。
他怎么可以这般羞辱于我!
一口浊气堵在我胸口,让我辩白愤怒的话语不上不下地搁着难受,我朝着谢言的脸侧高高扬起了手,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可我又如何斗得过谢言?
我的手腕在半路被拦截,谢言就这样直直地看着我,看着我满脸胀。红用尽全力也无法将手腕抽回,唇畔讥讽轻蔑的弧度像在嘲讽我的自不量力,他似是被我这个不言不语就动手打人的举动给彻底激怒,长臂一收,便将我牢牢地抓到了怀里。
车轮滚动的声音响起,我被迫横在了谢言腿上,像条脱水的鱼不断扭动挣扎,直到一声冷漠的轻嗤传来,宽大的手掌扇着劲风狠狠地落在我囤上,我在那一瞬间耳尖红得能滴血,谢言他又打我,明明是他在无理取闹地欺负我,如今还将我当成孩童的那种打法,一下两下三下,我数不清有多少下,我只知道一定肿起来的,眼眶红红的,流下的皆是屈。辱的泪花。
“封九月,今天我们玩个新鲜的吧。”谢言他俯低了身,浓情蜜意地舔。着我的耳朵,模仿着某些原始的活动,如蛇信一般的舌。尖探。着我发。烫的耳廓,掀起我内心的恐惧,我不知道新的玩法是什么,但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
谢言将我死死地按在了床铺上,这是他处理公务累了后的休息之处,我的呼吸都喷到了被褥上,还能闻见那种若有似无的冷香,那是谢言的味道。我双手都蜷。在胸前,如一只鸵鸟一般将脑袋都埋到了绵软的被褥上,不敢回头去看,耳朵却警觉地竖起来听身后的动静。
“封九月,我要检查。”谢言冷硬又怨毒的声音幽幽传来,我又想起他将我掳过来的第一个夜晚,他也是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这句话,可时间已经过这么久,我以为我与谢言之间至少会建立起信任,可是并没有。
我拼了命地挣扎起来,手脚挥舞间打到了谢言的额角,他之前在马车上为了护住我才会多了这道伤口,我后悔得要命,支起身就想去查看他的伤势,可谢言却狠狠地撇过头,用凶狠嫌恶的表情看我,依旧还是在怀疑着我的清白。
他长而久地深深看我一眼之后,忽然寒意森森地笑了,狭长的凤眸平静无波,只有唇角淡淡的弧度说明他真的是在笑,薄唇吐出的话语清晰而残酷地落到我耳迹,“封九月,我要检查,我要做,你之前不是跟我说,只要我想,随时都可以做吗?现在拿出你的诚意,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被别的男人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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