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怯懦到近乎卑微的讨好,换来的却只是谢言长久而冷漠的静静凝视,他上下两片嘴唇轻轻一碰,就能让我立刻变得很难堪。
“松开,我今日很忙。”
他话里话外都挟裹着明晃晃的恶意与故意的怠慢,我知道他昨夜种种举动都非情动,而是在刻意地报复我,但依旧还是会为他这般冷酷无情的言语感到委屈失落。
谢言昨夜对我,就像对待那种人尽可夫,能被人肆意玩。弄的无耻娼。妇,我甚至怕他今日晨起会掏出袖中的银票狠狠地砸在我身上。
封九月,你还要自取其辱到什么时候?
我这般想着,又暗暗滚下泪来,只将拽住他衣袖的手指都松开,将整张哭红的脸都埋进锦被里,就这样听着轮椅的声响往门口而去。我的心一点点地下沉,直坠入无尽的深渊里。
直到关门声响起的那一刻,我才松开了紧咬的牙关,放任自己呜咽出声。
被欺凌的种种委屈和周身的酸胀疼痛都让我无所适从,我是做错了很多事,我也愿意弥补,可是为什么谢言要这样欺负我一整夜后,却连陪我睡会儿都不肯呢。
我如今在他眼里,就比草还要轻贱吗?
我浑身都疼得要命,能碰到的地方没有一处完好,昨夜谢言就像一头嗜血的猛兽,只要是他低头能啃。咬到的皮肉他统统不放过。我哭着想推开他的头,却被无情地绑缚住双手,只能窝囊地背在身后,感受着椎骨噬心的痛意。
我好想洗澡沐浴,想将残留的那些痕迹都清洗干净,可嗓子却早就已经哭哑了,怎么也喊不出声来,兴许就算我喊出声来,估计也不会有人管我,我这样悲哀地想着,只能强撑着身体的不适,将昨夜褪下的衣物都穿上,但我一抬腿就弄脏了被褥,臊得整张脸都通红,谢言终归是最知道如何让我感到最难堪。
要弄出来才行,不然又要生病了,我艰难地从榻上爬下,想往门口去,却忽然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天旋地转,竟直直地朝地上栽去。
恍惚间,我的身体又发起了高热,残存的意识让我死死地撑在地上的毛毯上,想要借力站起。
但我所有的体力都在昨夜的鏖战起伏中耗尽,我张了张嘴,努力地喊着谢言的名字,但偌大的厢房太大,没有一个人来救我,谢言他讨厌我,一直欺负我,肯定不会来救我了,我想到这里,便觉悲从中来,不可断绝,连意识都开始变得模糊,迷迷瞪瞪地闭上了双眼。
我做了很多很多梦,梦见自己是一朵小花,在滚烫的熔炉里边炙烤燃烧,娇嫩的花瓣都被滚滚的火舌烫伤,花心汩汩流着馥郁的液体,瞬间在痛苦中耗光了脆弱的生命。
我还梦见三年前的谢言,那时候我们还在一起,他对我虽然面上看着冷淡,但在我生病的时候难免会多出几分包容。
那段时间我染上了风寒,缠绵病榻,他便日日监督我喝药,我总是背着他耍赖将汤药都倒到花盆里,后来被谢言发现了,便定要当面看着我将药喝下,不论怎么撒娇都没用。
我还会为了吃药的事情与他闹脾气。
可是现在的谢言又哪里会管我的生死,思及此,我便愈发感到胸口的郁结之气难消,像是被一颗巨大的石头压着,完全喘不过气。
若是一直没人发现我晕倒了,而谢言也一直没有时间来看我,我会不会就这样死了?罢了,也许这就是谢言想要看到的结果。
我抱着无比沮丧的心思在等死,却忽然感到身体一轻,有微凉的毛巾落在我额上,我舒爽地眯起了眼睛,我如今浑身上下都烫得像一颗熊熊燃烧的火球,是这湿毛巾将我从水深火热中解救了出来。
有老者为难的声音在房中响起。
“这,太子殿下,你这样将小公子的身子遮得严严实实的,身子不给碰,也不给看,老身如何给小公子治病?”
这话音刚落,给我仔细擦汗的手一顿,离开了我的脸,谢言似在犹豫,过了一会儿,还是做出了妥协,“把脉吧。”
有丝帕覆在我的手腕上,老者的手指随后搭了上来,他沉吟了片刻,又快速地将手从我手腕上挪开,仿佛我是什么烫手的山芋似的。
“这个,”老者的声音透着几分尴尬,“回禀太子殿下,您与小公子日后行事,需得注意一些。”
“小公子的身体情况特殊,又因先天早产,体质羸弱,还患有喘疾,您应当是要温柔些,否则小公子就会很遭罪,就会出现今日这样昏厥高热的情况。”
“再有便是,小公子他那。处还是生得过于窄小,又发育得不像常人那般康健,而太子殿下您血统使然天赋异禀,与小公子本身就不是很搭配。若真要行此事,真需得温柔体贴些才好。”
“最后便是,留下来的东西若是不清理干净,小公子这高热终是退不了的,老夫也要查看下小公子这身子具体的状况。太子殿下,您看,是老夫察看,还是您自己来?”
“孤来。”
谢言回答得很快,他朝我伸出手来,我于迷茫中双眸半睁,只幽幽对上他没有温度的眼神,抗拒地抓住他的手,“不准你看。”
我的脸都已经丢光了,以后都没脸做人了,那老者肯定觉得我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想到这里,我又想哭,眼泪汪汪地看着谢言,手指死抓着他不放,坚持道,“不要你看。”
接连的拒绝让谢言有些恼了,他脸色都冷下来,不耐烦地沉声问我,“那让军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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