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言却丝毫不惧,他看着我,像是在看待一只张牙舞爪盛气凌人的小猫。
我越是恼怒,他唇畔的笑意便越是明显,眼神便越是得意,甚至还敢朝我伸出手来。
我急忙后退一步,但动作却比谢言明显慢了一瞬,我的颈子便落到谢言的手里,他单手轻轻按了按我的后颈,像是在抚摸一只炸毛的猫。
“小秋别闹了,我抱你去睡。”
他说得很轻,像是以往无数个良夜里的邀请,勾起了我久远的记忆。
我与谢言的入眠时间大不相同,我习惯了晚眠,经常在夜里翻看各种游记话本,看得忘记了时间,便直接在软塌上睡着到天亮。
而后来与谢言在一起了,他便不准我睡得那么晚,一处理完公务,便会这般说话,捏着我的后颈,仿佛我真的是只猫,将我抱到床上去。
而如今他喝醉了竟还想将故态复萌,我自然不肯配合,卖力地挣扎了起来。谢言却像抱孩子一样,直接托着我的囤,便往床上走去,我拗不过他的力气,便气得用拳头打他的手臂和肩背。
别看谢言如今看着一副弱不禁风,病入膏肓的样子,身上的肌肉却比石头还硬,我打了几下便收回了手,呆滞地看着自己微红的手掌,真真是窝囊,还说要报仇,这三两下倒是把自己弄得很疼。
“打疼了?”谢言明明就喝醉了,他的眼神透着迷离的水雾,但说话间却没有那种虚浮的醉意,反而目光深深地盯着我,他随手就将我放到了床榻内侧,伸手去将蚊帘都放了下来,隔绝了我出逃的可能性。
“你要对我做什么!”我双拳紧握,用三脚猫功夫做出防御的姿态,像只被拔去爪牙的凶巴巴的猫,气势上却没有半分胆怯,恶狠狠地看着谢言朝我伸出来的手,他刚刚伸手就是冲着我的衣襟来的,这个龌龊恶心的登徒子。
谢言面上有些无奈,他眼下青黑严重,脸色又白得像鬼,只低声地哄着我,“小秋,我有些累了,过来,让我抱着你睡。”
他谢言凭什么认为今时今日我还会与他睡觉,我现在光是想起洞房那夜发生的事,便恶心得想吐,那种与杀父仇人曾有过肌肤之亲的罪恶感,几乎要将我吞噬。
谢言原本还抚着额角,做出痛苦的神情在我面前装可怜,可见我依旧充满敌意地在角落里与他对峙,唇角恬淡的笑容都收敛了起来。
他撑起身子,朝我这边而来,我紧张得背上都出了汗,抬脚就朝他那张好看的脸踹过去。我期待中的结果并未出现,情况反而变得更加糟糕。
谢言单手便擒住我的脚踝,我的脚踝比寻常男子生得要纤细瘦弱许多,他的手掌能轻而易举地圈住我,制住我也根本不费吹灰之力,我不自量力地又飞起一脚,却愚蠢地让我的境地更加的狼狈。
有湿。粘的触。感从我脚心传来,我往下一看,便气得血气上涌,整张脸都胀得通红,怒道,“谢言,你放开我,你脏不脏啊!”
谢言却恍若未闻,慢条斯理地抓着我的踝骨,伸出的舌尖红艳,像冰冷的毒蛇出没的蛇信。
他的灰眸深沉,眼神正是像极了我们成亲那晚,像是饿狼看着翻出白嫩肚皮的美味猎物,藏着翻涌的侵。略意味。
他并未放开我,而是与我打着商量,“小秋,你乖一些,来我怀里,我想抱抱你。”
“你听话,我便放开你。”
这哪里是商量,这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
若是我不同意,他便要这般继续轻薄于我,我观他脸上的神色,便知道此等龌龊下流之人对此等事也是乐在其中。
若我不妥协,岂不是中了他的计,想到这里,我的手心都出了冷汗,只颤声应道,“那你放开我。”
谢言轻轻“嗯”了一声,便真的将我的脚踝放开了。我愤恨地掏出袖帕,想要将脚上的水渍擦掉,但谢言却将我的手帕夺了过去。
他眼眸低垂,长密的睫毛掩住眸中的情绪,手脚倒比我伶俐上许多,三两下便擦得一干二净。
做完这些,他才抬眸来看我,目光幽深似海,像要将我吞噬在其中,又澄澈似冬日里的冰雪,一对上便会融化出涓涓的河流。他朝着我张开双臂,像等待一只归巢的倦鸟飞进他怀里,我迫于形势,只能低着头,肢体僵硬地靠进他怀里。
那一瞬,谢言的手便揽住我的腰,带着我往床榻躺,他平躺在床榻上,让我像幼鸟一般睡在他身上,用自己的身体给我充当了床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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