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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一手撑在桌上,随意将棋子抛着玩,目光却没离开门边人半分,面上笑容更盛。
“……”
柏清河被盯得耳朵更红了,只不过这回大概是羞恼的,恨不得下一秒就能直接拉开屋门将人从门外踹走,“行了,我赌我哥!你让他,还有你自己……今晚都不许再来烦我了!”
往年过节,柏清河可以说是家中最喜热闹的一位,恨不得次次都是举家团圆闹到半夜还不眠不休——长大后,这份折磨家里人的爱好总算是收敛了些,却也实在没好到哪里去……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月夕夜如此干脆地将自己关在屋中闭门不出。
若不是晚膳前就从柏清河本人口中撬出了些儿子的情感状况,能够理解体谅对方的黯然神伤……柏夫人差点就要单枪匹马来解决这扇封闭了她儿子心房的、无辜的屋门了。
而望尘这个丝毫内幕不知的,自然是没想到这一块儿,只觉得被点名的自己只是个传话的……何其冤枉。
他站在屋外和木门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柏清河率先在门内忍不住气,又朝着门外催人快滚,才总算是得了消停。
“看不出来啊……”温言手指轻弹,让手中的白子飞了出去,“原来柏二少爷竟是这般抢手,能与之对弈的机会怕是要千金难求了,真是荣幸。”
柏清河抬手接住了这枚棋子,捏在掌中,屋内原本的旖旎氛围被这番突如其来的打搅一扫而空,平白误了好时机的柏清河自然是将这一切过错都归结到了他老爹柏平昀身上。
妈的,等他寻着机会了,肯定要找这臭老头好好地秋后算账一番!
“可饶了我吧,望尘刚才不是说了么,我就是个臭棋篓子,”柏清河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这面子今晚是无论如何都不太可能找回来了,“送你个机会,赢了再送你份月夕礼物。”
听上去真像个允许对方连吃带拿的大善人。
“很诱人,”温言十分中肯,又颇为遗憾地感叹道,“可惜,我也只是个没怎么下过棋的臭棋篓子。”
柏清河以为温言是为了照顾他的面子才会这般自谦,下意识地反驳道:“怎么可能?”
温言眉眼一弯,富有欺骗性的笑容再次浮现在了他的脸上。
“怎么不可能?”他轻声反问,随后又自问自答地接道,“我活着的地方,是没有机会学这种东西的。”
没有人会浪费时间去教他这种“没有用”的东西。
……因为没有任何人会去在乎一把“刀”学没学过这些。
刀,只需要是刀,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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