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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笑了下:“他死了,贾家后继无人,他自己也没个一妻半妾,那些商铺就地段稍微值点钱,按现在的规矩,应当是先归档进户部,整理定价完毕后进行公开买卖。”
定好价的公开买卖,也就是先到先得。
“拼财力,我远不如那些早已盘根在皇城的世家,而如果柏家这次也混在里面掺一脚,我们的劣势只会暴露得更加明显。”
年轻人思忖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桌面:“所以我们下手必须要快,得趁着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将所有东西收入囊中。”
“正好柏家想大办宴会,送了我们个可乘之机,动手的时间就定在那晚,你需要抢在他接触到柏清河之前下手,”年轻人语气严肃,“柏青舟前段时间可谓是风头无量,这次正好也顺便也挫挫柏家的锐气。”
“只有让他们自顾不暇,柏家才会没心思来搅这趟浑水。”
同时,水搅得越浑,也越能在这些人反应过来之前将事情处理干净。
一箭双雕。
温言顺从地点了点头,身后抓着信封的手却握紧了几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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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家要给柏二少爷办成人礼的消息一经放出,收到请帖的贵客们的礼物便跟不要钱似的接二连三往府邸里飞,尤其是董家这种阔气的,甚至直接抬来了一整箱宝贝,全都被堆在前厅的院里。要不是下人们手脚麻利,登记入册、分门别类得迅速,倒真有那么点“金山银山”的意思了。
柏清河对这些送来的东西当真是一点兴趣也无,左右不过是人情往来,其中含着多少真情实意还真不好说,便随手指使望尘接替了自己的任务,帮着下人们做整理归纳去。
他自己倒是落得清闲,回屋里睡了个饱觉。
温言在休沐日的傍晚时分出了趟门,特意绕道端了两碗热腾腾的馄饨,才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学堂正门。
他之前翻墙来过好几回,老先生每次都忍不住反复将学堂正门怎么走的路线嘱咐给他;可今日是休沐,学堂不开门,正门自然也落了锁,温言好不容易找到正门开在何方,又不得不原路返回,寻了最常翻的那堵墙,脚步一踩,纵身跃了进去。
老先生清贫一生,平日里就拿学堂角落里的一个小隔间当房间住着——或者用对方的话来说,这里就是他的家。
老先生正垂头在房里备课,余光瞥到窗外黑影一闪而过,吓了一跳,正要出去查看,另一头敞口的窗子旁已然飘着香气,定睛一看,原是被人塞进来了两碗馄饨。
“先生晚上好,”温言从窗外探过头,半张脸被墙挡住,神情淡漠,却还是能听出语气里的恭敬,“学生有事想来请教。”
老先生此生就钟爱这口热气腾腾的馄饨,本还想呵斥温言又不老实走门,闻着这味儿却又什么脾气都烟消云散了,立马开门让人到屋里坐下,开口问询:“近来可好?”
两人其实已经许久没见,上回见面还是新年时分,温言翻墙送来了些外界评价甚好的吃食,顺便在这一小方天地坐了片刻——老先生不喜钱,就爱尝这街头巷尾的吃喝玩意儿,说只有这东西,沾了人间烟火气,香得得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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