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何等要事需告知?”魏阳再次问道。
苏师爷沉吟片刻,摇头道:“暂无他事,此事最为紧迫。”
“既如此,此事便按下不表。”魏阳提灯欲离,苏师爷却恳求道:“殿下,小人已将功补过,放小人一条生路吧?小人愿为殿下赴汤蹈火……”
魏阳淡淡道:“你且安处,待本王心情舒畅时,自会释放于你。”
苏师爷心中暗自绝望,倭寇将至,魏阳又怎能心情畅快?
魏阳离开地牢,即刻赶往鲁南风府邸,于其卧室内找到暗格。
撬开地砖,木匣赫然显现,魏阳拂去尘埃,心怀希冀——若有通敌证据,朝廷或可派兵相援,化解此危局!
然而,打开木匣,只见书信化作灰烬,显然是鲁南风为避罪证,在逃亡前夕亲手销毁。
望着灰烬,魏阳如遭雷击,瘫倒在地。
恰逢刘从文探访校场老将狄九归来,见状匆忙上前询问:“殿下,您在此为何?”
魏阳坦诚相告,将前后缘由一一细述。
刘从文闻此亦感震撼,然其历经北酋侵扰及平安县惨烈守城,故较之魏阳,其神色自是更为沉稳。
“殿下勿须惊慌,当前首要之事乃是封锁消息,切莫令民众知晓此事。一旦风声外泄,无论归乡百姓抑或流浪异乡之人,皆不敢再于宁德栖身矣。”
“是也,消息务必严密封锁,否则此前种种筹谋皆成泡影。”魏阳深吸一口气,情绪渐趋平稳。
随后,魏阳召来最为信赖的张之洞,及老兵袁旺,四人聚首书房,共商应对迫近灾难之策!
书房内,四人围桌而坐,魏阳铺展宁德县图于桌面,添置油灯一盏,微弱的灯火恍如众人心中隐现的不安。
向来寡言的张之洞,竟率先发言:“以宁德现有兵力,抗倭无异以卵击石。唯一之计,乃是上奏朝廷,求援兵支援。”
“老朽亦赞同张将军之见!”老兵随声应和。
而魏阳此时已完全冷静,他轻哼一声,道:“初时,我亦有此念,但目睹鲁南风与倭寇私通信函付之一炬,此念便彻底消散。”
“为何?难道是我们缺乏证据?”老兵疑惑问之。
“诚然,除苏师爷之言,我们别无线索证明倭寇一月后将袭宁德。试问,朝廷怎会轻信那位狡诈的苏师爷?又怎会相信那万恶之徒?”
“但这关乎宁德百姓生死存亡啊!”老兵急道。
“老袁,你有所不知,此正合朝中某些人之意。况兵部由尚书陆鼎轩掌管,是否派兵,全凭他一句话。”魏阳叹气道。
“殿下与陆鼎轩尚书有何过节?”刘从文不解。
“何止过节,他胞弟陆方正之死,便是因我焚毁武库所致,我与他结怨颇深。”
“原来如斯……”刘从文亦叹。
“哼,陆鼎轩怕是早已视我为眼中钉,不助倭寇攻我不算,大皇子与四皇子,怕也是乐见我遭倭寇毒手。”魏阳苦笑。
“但殿下可求援于大都督,大都督毕竟是您岳丈。”老兵又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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