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副长相被视为不祥之人,那些地方都不肯要她打工,即使是她去了最苦最累的码头帮工,那些人见了她都只是摇摇头。
就这样,每次都失败。
后来她想法子剃了胡子,可是都于事无补,这天晚上剃了胡子,第二天早上就全都冒了出来,甚至越来越浓密。
上天压根不给她喘息的时间,祁煦辰的病越来越严重,三天一感冒,五天一发烧,动则昏迷不醒。
她无计可施,扒紧手中最后一点银子请了大夫诊治,却说这是娘胎里就带的病,就是个无底洞,能治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她无数次想放弃,深夜里告诉自己这不过就是那对无情无义的夫妇的儿子,将来定是随了他们的性子也无情无义,可是每当她想要掐死祁煦辰时,这小祖宗却呲着大牙朝她笑。
于是,一次又一次的心软,后来她彻底离不开他了。
弟弟的病需要太多银子,可她的这副面容却没办法赚来银子。
她心有不甘,一日路过邙山时遭了土匪,她和阿弟被绑上山,土匪本想宰了他们二人,可是贼老大却看出了她脸上的不甘和仇恨,他似乎觉得有趣,最后让她活了下来。
祁妙妙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成功获得了贼老大的青睐,最后成功成了他的接班人。
那些年,没人知道她心里的苦楚,贼老大心狠手辣又多疑,想取得他的信任绝非易事,她与虎谋皮好几次险些丢了性命,但她都咬牙坚持了下来。
她成功坐稳了大当家的位置,便开始了自己的计划,她劫财为了给阿弟治病,劫色是为了更好的笼络山上的兄弟,她又带人重修了虎山寨,顺着地势而建,很难有人能摸上来。
她仇恨所有的女子,凭什么同为女子,有人生不如死,有人锦衣玉食,她不过是多生了胡髯,便被人百般嫌弃,所以她讨厌女子,尤其讨厌长得漂亮的女子。
后来她又听到有巫医说祁煦辰此乃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但是他的这心药却不同于以往,需要的乃是妇女的心头血,而且还不能是处子之身。
所有死在她手中的女子可谓不计其数。
今天可谓是遭遇了人生的滑铁卢。
“呵,遇到你们送我倒霉,但我阿弟从头到尾一件坏事都没干,我求你们绕过他。”
所有人都是有所动容,季晏宁垂了眉眼想着,这女老大看着凶得要死,狼心狗肺,却对她自己的弟弟出奇的好。
但这或许也是两个无家可归之人的相互默契。
女老大的声音带了几分苦涩:我自知自己在劫难逃,我害了那么多女子的性命,如今才幡然醒悟,可惜太迟了,但我阿弟,他从头到尾一件事都没参与过,所以我求求你们放过他。”
季晏宁看着女老大,她向来骄傲,此时确是匍匐在地不断哀求裴淮佑,曾经的骄傲早就成了梦幻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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