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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怪林资瞎琢磨,任谁看见一个刚刚还情绪激昂跟你吵嘴的人直挺挺倒下,很难不怀疑他是碰瓷。
“他都昏迷好几天了,你才觉得?”
这个怀疑的时间是不是有点太长了?
林资抿了抿唇肉,不高兴道:“我第一次过来看他的时候,也掐了。”
邵炀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宝宝,你还挺诚实。
“资资你看哈,你第一次掐他他没反应就证明他不是装的”,鉴于林资的诚实,邵炀看到了可以纠正林资错误行为的希望,气弱道:“所以我们就没必要掐第二次了吧。”
林资眨眨眼睛,“他有反应。”
邵炀没料到是这个答案,懵了下。
有反应?
林资扭脸,伸出手指对准病床上“邵炀”紧闭的双眼就戳了过去,“我第一次掐他的时候,他眼睛转了。”
邵炀害怕林资把自己眼珠子抠出来,捞起林资的手困在掌心,他可不想昏迷醒来变成独眼龙。
“植物人不是真的变成植物”,邵炀对林资科普道:“植物人对外界是有一定反应的。”
邵炀没把林资的话放在心上,林资掐得那么狠,即便他的身体里没有灵魂做出反应,他的肌肉群反射条件也能做到。
邵炀出事后也没太敢看自己的脸,总感觉非常奇幻。
“自己”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不进食导致瘦削的脸庞使深刻的五官更为立体,常年户外运动的皮肤现在也消褪了原本的深色。
苍白平添脆弱,病恹的眉心俱是肃穆,邵炀这辈子也没想到,自己平日英俊帅气的脸上能透出可怜来,怪怪的。
但这并不耽误邵炀彻底打消林资以后还琢磨着拧自己一把的念头。
邵炀语气沉痛,“你看邵老师躺在病床上多可怜,你趁着没人偷偷掐他,是不是不对?”
邵炀拉起“自己”青青紫紫满是伤痕的胳膊举证,“你看你掐他用劲儿用这么大就算了,还剋人家肉,人家植物人身上一块好肉没有了,说不定邵老师在脑子里哭。”
邵炀没哭,林资被邵炀说哭了。
林资一边掉泪一边抽泣,“我没用很大力气,我是因为没力气才剋他的,呜呜呜……”
林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不大功夫就把小脸儿哭湿了。
邵炀这才想起他今天下午教林资游泳的事儿。
“宝宝,你还没缓过来呢”,邵炀不想梁阶口中的林资娇气已经具象化到这个地步。
怪不得后来剋他的肉,原来是没力气掐他了。
“好了,不要哭了”,邵炀撸下“自己”的病号服袖子,把“自己”胳膊上的伤痕挡得严严实实,捧起林资泪湿的小脸儿给他擦眼泪,“都遮住了,没人发现是宝宝干的,不哭了行不行?”
邵炀哄人是哄不好的。
林资是得寸进尺的。
“那我能再拧下炀炀老师吗?”剔透圆润的泪珠明晃晃缀在林资浓密的睫毛上,大有邵炀不跟他同流合污就要狠狠砸下来随机哭死一个人的架势。
邵炀也明白今天不让林资弄清“自己”是不是真的昏迷,林资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林资都掐了两次了,约摸是不差这最后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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