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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离冲击最近的人,为了不被击飞,那双死死握住桃木剑的手流出几缕鲜血。
谢念池身如峙岳,眉目不动,他今日穿的白鹤道袍猎猎鼓起,上面的仙鹤展翅欲飞。
他以血为墨,在剑身上描摹着晦涩复杂的咒语。
“以此剑为镇,从今日起,鬼门大开之前,不得有宵小鬼辈作乱!”
“咒成,即出!”
乌云低压,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瞬间涌动过来大片乌云。在他话音刚落之时,雷鸣炸响,以应咒灵。
铅灰色乌云下,无数鬼魅仰望此方,面现惊容,匆匆丢开手边快到嘴里的猎物奔逃而去。
有一个恶目横煞的鬼怪舍不得手中血肉,想吃完了再走。没等它张开嘴,一剑凌空而来,刺破千里,瞬息穿透了它的天灵盖。
恶鬼痛苦愤怒的吼声戛然而止,鬼气嘶嘶逸散。一双手缓缓拔出犹在地上震颤不休的剑,这雷霆之击叫周围树木猛地往外震了半圈,随后才哗哗作响,树叶断枝在鼓荡不休的风中落下。
青云步履踩住地上那颗污黑色的珠子,随着珠子受力裂开,谢念池的话语也冷冷落下:
“若有违者,则如此珠。”
诸世寂静,车水马龙的H市依旧繁华如昔,阳光穿透乌云,洒在谢念池道袍背后那只仰颈仙鹤上。
魅鬼吓得瑟瑟发抖,她顾不得到手的肉食了,直接消散身影,逃离此处。
阮安迷糊间就觉得怀中一空,他茫然抬头,发现刚刚还抱着的人不知为什么跑到了沙发上。
他皱起眉思考片刻,又很快放弃了。
他走到沙发边,俯视着昏睡的林春温。
“好奇怪,怎么睡着了?”
沙发上的林春温还穿着老旧宽松的灰蓝T恤,松松垮垮地露出半边肩膀。这松垮变形的衣服显得他人更加可怜楚楚了,阮安俯下身,支着腿跪在林春温上方,看了片刻。
他突然垂首,亲了口林春温的额头。
“啵。”
露出的半截肩膀形状流畅,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涩感。林春温半张脸埋在沙发中,闷得脸上泛起湿意潮红,透出海棠春睡般的娇嫩。
明明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也没有再说话,但阮安觉得这样的林春温比刚刚那个,更叫他心跳如雷。
他面红耳赤,弯了胳膊凑近看林春温的眼睫。
黑色T恤质感很好,泛着浅浅香气。底下的肌肉随着主人动作隆起,像虎背一样宽阔,牢牢笼罩住了林春温。
阮安低头细嗅海棠,如同甘愿沉醉的旅人。
——
无碌山上养着许多仙鹤,此时都停在山涧那块圆圆的玻璃似的碧绿池子边。
这里也是练剑的好去处,林春温捧着一把剑,跪坐在青石边。
这青石极大,几如巨牛横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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