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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眼珠里浮现丝丝血色,急得恨不得把自己把所有把一切都撕碎了。
香甜的血液还在舌尖流连回味,它只需要轻轻咬下去,连用力都不必,这柔嫩如雪的肌肤里所有甘美血液就会尽数归它。
浑身黑雾激扬沸腾起来,它僵停不动。
明明只需要再咬一口,只需要再合上一点,这让它发狂愉悦虔诚迷恋的血液就都是它的了。
但它喉咙里却突然冒出了呜咽凄凉的哭声,一声比一声响。
有谁在身体最深处发出了恸哭,即便神智湮灭,清醒不存,只要听到林春温的声音,他也不愿做出任何伤害林春温的事。
它终于停住了嘴,缓缓起身。
涎水不停地顺着下巴滴落,仿佛大雨一样。
“不……不可以。”
“小温小温小……温。”
语句渐渐破碎零落不成字句,高大的身影弯下腰,将林春温揽进怀抱里。
在这瞬间,林恒真重新掌控了这具身体,他在浸漫满床的涎水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丑陋狰狞的面目,毫无人类感情的漆黑双目,
瞳孔晃动,酸涩剧烈如绞的疼痛让他不得不按住胸膛。
直到黑雾滴落在涎水上,他才愣愣意识到——
滴答晃动不休的黑雾,如雨珠般不断滑落的黑雾,溅落后消散的黑雾,原来是他的泪水。
连他的泪水,都变成了如此非人的存在。
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自己,林恒真如受伤无力的野兽抱住了林春温,喉咙里是自己都不知道的痛苦哀鸣。
湿润冰冷的床铺接触面颊,林恒真突然意识到,正常人睡在这种地方会生病。
他把昏迷软倒在怀内的林春温抱到了自己房间里,床铺干净整齐,仿佛主人一直在使用。
林恒真目光扫过书桌上比着V的自己,被刺痛那样仓皇收回目光。
他把林春温放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他伸手握住林春温放在被子外的手,却发现因为自己的靠近,冰得林春温胳膊上立起了鸡皮疙瘩。
林恒真松开手,恋恋不舍地描摹着林春温的面容。
他不能再待在林春温身边了,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他会忍不住的。
月光如水静静洒落满地,立在床边的身影消失了,如同未曾出现过那样。
同一片月色下,正半倚在树枝上的谢念池举杯邀月。
H市灯火通明,歌酒喧嚣。但谢念池能看见灰色阴气逐渐靠近满月,连带着阳间蛰伏的鬼祟也虫动起来。
他腰间才收起的桃木剑又晃动起来,剑尖几欲脱离而去,指向某处地方。
剑尖所指处,血气冲天。
谢念池却懒怠地垂下眼皮,自顾自把杯中酒倾倒而下。
酒入池塘,金鲤欢快地尝了两口,醉倒池底。
谢念池半醺般的话语也飘落而下:
“好累啊,师父。”
“又是一年鬼门开,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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