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出市局,赵尤问了句:&ldo;詹队,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rdo;
第十五章赵尤(下)part1
詹轩昂啧了两下舌头,道:&ldo;你不是感冒了吗,带你去活活血。&rdo;
赵尤点了下头,鼻腔共鸣,发出一声拖得长长的,鼻音浓重的&ldo;嗯&rdo;,没接话。詹轩昂嘶嘶地抽了声气,一抹额头,一瞅赵尤:&ldo;你不会真感冒了吧?早上吃肥肠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rdo;
赵尤笑了笑,不出声了。詹轩昂拍了下方向盘,问他:&ldo;你刚才找素老师干吗?聊什么呢?&rdo;他扭头看着赵尤,&ldo;我们现在可是一条战线上的,你别和我来那些虚头巴脑的啊。&rdo;
赵尤说:&ldo;和素老师打听点事。&rdo;
&ldo;你这挤牙膏呢?&rdo;詹轩昂的右手搭在了档杆上,眉毛高耸,眼角一飞,两道犀利的目光结结实实地割在了赵尤的身上,他厉声道:&ldo;你别没事和人瞎打听,素老师倒还好,他们办公室其他人要是看出了些什么门道,指不定往外怎么编排,我不是早上和你说过了嘛,这事情要查可以,但是我们千万不能打草惊蛇。&rdo;
赵尤乖乖听训话,点头如捣蒜。
&ldo;那你们聊什么了?&rdo;
赵尤抓了两下耳朵,看着詹轩昂道:&ldo;我刚才去了一下信访办……&rdo;
詹轩昂有些上火:&ldo;你这一下就跑了两个地方了?你去调钱浩洋投诉筱满的记录?&rdo;
赵尤道:&ldo;我看戴柔他们还在开会……&rdo;他笑了笑,对詹轩昂道:&ldo;您猜怎么着,我待了没多久就遇到戴柔也下来了。&rdo;
&ldo;啊?&rdo;詹轩昂虎虎地一瞪眼,看了看车外头,打了转向灯,临时变道,在解放大道右转,把车开到了一排商铺门前,停了车。他问赵尤:&ldo;你怎么遇到她的,你去信访办干吗,具体说说。&rdo;
赵尤道:&ldo;边开边说吧。&rdo;
詹轩昂点了根烟,开出一道窗缝,摆摆手臂,道:&ldo;就这儿说,说清楚了再走。&rdo;
赵尤便问他:&ldo;信访那里的牛震川您知道吧?&rdo;
&ldo;见过几次,做到副科长了吧?&rdo;
&ldo;他也和和平那个孙允成一样,和戴柔是同学?&rdo;
詹轩昂凝眉想了会儿:&ldo;不是,牛震川是西南那儿调过来的,你打听他干吗,他怎么了?&rdo;
赵尤道:&ldo;那暂时不说他了,我去信访就是想去探探他们那里的口风。&rdo;
&ldo;结果呢?结论呢?&rdo;
赵尤道:&ldo;戴柔有点问题。&rdo;
詹轩昂嗤了声,喷了一大口烟:&ldo;这还用你说??这不是明摆着的嘛!&rdo;他咬住香烟,举高了双手,右手在空中用力掰扯起了左手的手指:&ldo;早上不就和你分析了嘛!一,戴柔要是没藏着掖着些什么,要是十年前的案子没什么猫腻,她干吗那么回避让你进专案组?你是不够条件进他们专案组嘛?还是我拦着不放人?你破的案子不够多,经验不够吗?要说是因为你要转职了不让你参与那更是放屁,你下个月才走,走之前还不准人积极参与现在的工作了?我估摸着肯定是怕你小子哪根筋不对,进了专案组,不跟着指示来,怕你盯着十年前的案子查,小心使得万年船,她就索性把你挡在门外;二,和平街道那几起投诉案,你说了之后我也去看了看,确实不对劲,怎么上传过来的资料少得可怜?这不合规矩嘛,还好那姓孙的胆子还没大到删档案的地步,派出所里还存着记录;三,你想啊,08年,她和筱满搭档那还不到三个月,他们以前也不认识,戴柔你不是不知道,也是个油盐不进的,别人都是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怎么才三个月,两人感情就那么好,筱满那小子出了事她就赶着去给他收拾残局?当妈也不过如此吧,她要真那么会当妈,她女儿能不判给她,小孩儿能直接说不要和妈过?戴柔和筱满肯定有什么瞒着我们,肯定和十年前的案子有关;四,就要说到王长明丢枪的事了……&rdo;
赵尤默默听着,詹轩昂说到此处却顿住了,他吸了两口烟,目光低垂,道:&ldo;你有什么话想说就赶紧说。&rdo;
赵尤道:&ldo;我没什么想说的啊……&rdo;
詹轩昂瞥了他一眼,赵尤奉上个笑,道:&ldo;这事搁您心里十年了吧……&rdo;
詹轩昂重新发动了汽车,咬着香烟道:&ldo;案发和结案的时候时间点敏感,我和她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结案了之后,也确实没出现新的案件了,案子的资料汇总交到了雷队那里,其他人没权限查阅……&rdo;他咳了一声,沉默了下来,车子又回到了解放大道上,半晌,詹轩昂道:&ldo;你怕了?&rdo;
赵尤眨着眼睛,说:&ldo;挺有意思的。&rdo;
&ldo;那什么……&rdo;詹轩昂抽完了一根烟,把烟屁股扔到了窗外去,关上了窗,清了下嗓子,道&ldo;再说了,你爸不是纪委的嘛……&rdo;
&ldo;您觉得戴柔可能干了违反组织纪律的事情?&rdo;
詹轩昂道:&ldo;反正那案子结案结得就是很奇怪,查了那么久,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当时一整个市局的所有人力物力可以说都扑在了这个案子上,还全市发通缉令,火车站,汽车站,高速公路出口天天联动治安民防一起查,当时判断这个凶手作案具有一定的时间季节特性,就是专门在夏天作案,就查那些季节工种,修空调,修冰箱的,送水的都查了个遍,还把市里所有在殡仪馆工作的,所有法医,医生,大学老师,防腐液生产厂家,反正把我们能想到的,所有具有专业防腐知识的人全都找来问过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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