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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那是!我们都是知恩图报的人。”额尔德木图一连点头。
裴峋还算冷静:“但倘若公主的请求若是太强人所难,我们也无可奈何。”
“不算难,”乌恩其道,“明日起身去霍伦部,裴峋做我贴身侍卫。”
裴峋一缩道:“牺牲小人一个,换兄弟们的前程,小人毫无怨言。但是小人身上没有武功,怕是护不好公主啊……”
“没要你护,”乌恩其挑眉,“你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夜、夜里呢?”
“睡地上。”
*
自古计谋都是越简单越可行,多说多错。乌恩其看中的就是裴峋的漂亮皮囊。
就算合斡勒王和喀鲁王已经通了气,但要合斡勒王接受她和一个俊美的年轻男人眉来眼去——恐怕是会让他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当然,她也不全指望靠恶心合斡勒王来阻止被联姻,此行已定下了目标,水面下暗潮涌动,只待有心人去推一把。
游牧之族逐水草而居,唯有丰美的草场才能哺育出大的部落。南北烽火多年绵延,为的不过如此。草原过去大小部落几十个,除了和南边打,还都存着互相吞并,一统北方的心思。
几番鏖战下来,许多部落名存实亡,都只能依附着大的生存。如今最为强盛的三个部落,分别是乌恩其所在的涅古斯、东南方向的霍伦,以及西北方向的二剑。
这其中要数霍伦部的幅员最为辽阔,水脉也最为发达。而周围又无甚高山深壑做天险,怎么看都一副肥羊架势。
可霍伦部百年来几乎不被外患所绕,这其中的关窍依旧是水。
太阳的金光落尽时,乌恩其在马背上一挥手中的辫子,示意前后的队伍停下。
“就此扎营吧,夜黑不要进水洲。”
前往霍伦的队伍由乌恩其带领,天刚蒙蒙亮便出发了。现行至两部交接之处,便是霍伦的天险,人叫做三丹水洲的。
水洲内千万条水道纵横交错,蔓延出会吞噬人畜的泥沼。其间遍生高草,难看前路。
在白日里通行尚需要熟悉地势的人领路,在夜里,哪怕盯着头顶的北斗枢星行路,也会迷失方向,成为泥沼中白骨一具。
裴峋不知何时从商队的男人堆里窜了出来,正看向天际那一团漆黑的水洲。
“殿下,此处路况如此险恶,竟没人画个地图来吗?”
乌恩其猜是有人给他讲了三丹水洲的危险之处,她随意回答道:“无用的,草原上的人都知道,水洲会变。”
“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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