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鸣听着心惊:“药效按理说还有半月才对啊…”
“如今看来,想必是夫人那里出了什么问题吧。”
“夫人临走前把药都留给了先生,说是就算她没及时赶回来,这药也能帮先生拖延一些日子。”苏鸣说着掏出了装着药的瓷瓶。
“别。”阿锦就这苏鸣的手把药瓶塞回他怀里:“军医看过了,问题不大,不到万不得已,你可千万莫要把这药拿出来了。”
“那你说我要不再去趟后宁?”
阿锦拍了拍他的胳膊:“我们就别擅作主张了,有些事需得他们自己想,我也有些乏了,没别的事我先去换身衣服。”
屋内的沈天山沐浴更衣后,正坐在桌案前出神。
回来的路上他已经想好,他要同她一五一十地说他们分开这些年的事,再说说她当年是怎样的一个人,有些事拖着不是办法,对她也不公平。
但是他也隐约觉察出青岚可能出了什么问题,要不然他不会突然呕血不止。
是以他虽然打好了腹稿,甚至还想好应当如何将屋子布置一番,备些她爱吃的,好让她能耐心听他讲。
但是听到苏鸣说她去了后宁,他并没有很意外。
她既然说了等她,便意味着她自有主意,况且就算她当真出了什么问题,自己也活不了多久,那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这些年他常有些自毁的想法,如今他竟然有些感谢这个蛊,起码能了却他一桩憾事。他知道如此想对元十四,对乾元军和大乾百姓不公平,但他还是放任思绪就这样荒诞下去,一直枯坐到深夜。
而青岚也在床榻上辗转反侧,毫无困意。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从前她一个影卫,死便死了,对这个人世本就没什么留恋可言。可如今她的命和沈天山的命栓在一起,她求生的意志前所未有的强烈。
不行,她需要同文染问清楚。
她起身披了外袍,推开门,见文染就在台阶上坐着看月亮。
“你怎么在这?”
文染回头看向她:“你为何不睡?”
“你们骗我,对吗?”
两人谁也不回答对方的问题,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
“我没骗你,我可以给你解蛊。”文染打破了沉默,但这话说得心虚,被青岚瞧了出来。
“染染,你不会骗人,所以我再问你一次,你给我解蛊,对你,我和沈天山,有别的伤害吗?”青岚质问道。
文染站了起来:“若我说有呢?你就等死吗?”
“什么伤害,你告诉我,我自有判断。”
文染沉默了半晌,道:“如果我告诉你了,我又该怎么办?你可为我想过么?”
“你告诉我,办法需得你我一起想才是。”
“我只能给你一人解蛊。”文染下了决心,道。
“那沈天山呢?”
“会死。”
青岚愣住,向后退了几步,险些被门槛拌倒,她扶住门:“魏慎让你这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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