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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此时正照在他的侧颈上,那颗小痣突然就格外明显。
“是吗?”沈天山只是笑。
青岚低头吻住了那颗痣,呼吸开始逐渐急促起来。
沈天山浑身一颤,握在她腰上的手一紧:“这里凉,我们回屋。”
青岚把脸埋在了沈天山领口,他把她打横抱起,回到了屋内坐下,青岚不说话,还是那样挂在他身上。
他突然感觉到脖颈处有滚烫的东西滑了进去。
“怎么了?”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青岚的肩膀微微颤抖,她总算放开他,满脸是泪。
他慌忙地用手给她拭泪:“怎么了?”
“沈天山……我好像…认识你…”青岚像个孩子一样哭着。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脑里很乱,心里也很乱,她记得以前脑海中有过一些模糊的画面,她记得那个男人侧颈上有一颗很小的朱砂痣,但是她别的什么都不记得。
沈天山有些愣住。
“你……”他不知道该不该和盘托出他早已知道青岚就是乐恒这件事。
青岚摇头:“我想不起来,我不知道。”她用力抓住了自己的头发:“我其实什么都不记得了,沈天山,我怎么办,我好害怕。”
沈天山抱住她,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后背:“没事的,没事的,都过去了。”
青岚头疼欲裂,她抓着头发,指甲嵌进了肉里,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出血。沈天山又把她的手拉下来抓住:“我在,我在,别怕。”
青岚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周围的一切,抱着自己的人,熟悉又陌生,终于,她失去了意识。
“青岚!”沈天山见她软倒在自己怀里,心里一惊,连忙去探她的鼻息和脉搏,多年病痛,他自然懂一些医术,探出她身体并无大碍,这才放心一些。
他将她安顿在卧榻上,给她盖好被子,理了理衣服出门唤了阿锦来看着,自己则去找了李大夫。
李大夫此时睡得正酣,忽而被叩门声吵醒,很是不悦,垮着一张老脸开了门:“大人,何事?”
沈天山倒也不恼,只是行礼:“深夜打扰,我妻子突然晕倒了,求您帮着看看。”
李大夫想起早上这对夫妻刚来过,他亲口说的没什么毛病,这又突然晕倒了,不是砸了他的神医招牌嘛!赶紧就正色起来,束好外袍就跟着上了马车。
到达时,青岚双眼紧闭,眉头拧在一起,额头全是汗,好像是在做噩梦。
李大夫摸了摸脉象,跳得杂乱无章,一会儿虚一会儿实的,他心觉不妙,取了随身的针袋,给她扎在了劳宫,内关,百会。
她似乎是又挣扎了一会儿,然后逐渐安静了下来。
李大夫给自己擦了一把汗,余光瞥向沈天山,他晓得这位军师大人对这位新夫人爱重非常,他有点怕,毕竟他行医四十多年,给这乾州的许多大户人家都治过病,为了娇妻爱妾动辄就扬言要他陪葬的他遇到过几个,如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李大夫,她是得了什么病?”阿锦在一旁出了声。
“老夫看着,不大像是病。”李大夫蹙眉道:“夫人有心病,因而有头痛惊厥的病症,但此次却是不像。”
“那可是中毒了?”沈天山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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