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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吹过,芦苇杆随风摇摆。如果我抓着跳下,身体会不会就没事了,我不想自残,一旦受了伤,会很痛,而且事后定会悔恨。我怕死,我是个胆小鬼,一个可怜的胆小鬼。所以小时候被人欺负也不还手,昨天我在完结感言里咒自己去死,没想到今天就应验了。如果跳下去没有死,我就爬到河里淹死自己。修女为什么会希望我能活下去,她干嘛不想看到我死,或是人之常情,可怜我而已,也许只是她自作主张,自私的认为我的想法是错误的。我更想死去,偏偏不愿意痛苦的自杀。我每天应该有十几次,抱有美好的希望和天真的幻想,去微信和企鹅上,看看有没有人会跟我聊天,如果看到没人对我说一句话,便又退出企鹅。
现在坐在草地上,我就这样等着吧,即使不用工作也罢,如果能上厂里的公交车,是不是就可以远离伤心地,自由自在的生活了。父亲把责任归咎于我身上也没错,他明白我不负责,工作老偷奸耍滑,教训我是应该的,我本来也不想在厂里上班,我只是想在家等死,哪怕天天吃泡面也好,看看书,或者玩游戏度日。可梦想般的生活离我很遥远,出事后,工作也没了吧。我会在这里睡到明日早晨,不管头硌在坚硬的草地上多不方便,只是慵懒的躺着就很舒服了。大概三小时后,母亲找到我了。她见我站着趴在矮墙上,叫了一声。我看着悬崖下的目光转向身后。她走过来,微笑着安慰我不要做傻事,说父亲为了我哭红眼,说爷爷打来电话我咋不接,急的他要过来找我。她又问我对讲机在不在,我指着她的脚下,对讲机被她踩着。她说喊了半天,电话没打通,在食堂跑了很多次都没找到我,爬楼爬得腿酸。母亲想让我跟着她走,我却走不动,刚才想事情的时候身体也是僵硬的动不了。有人极度悲伤,甚至连汉字都不认识了,后来上吊,算自杀身亡。我现在的脑子能一笔一划写出自己名字,加上性格逐渐成长,因愤怒而死是不可能了,家人我不在意,我活着了无牵挂,对于死亡,还有什么可犹豫的?蔡文姬的一生从她诗词可见过得不好,但她依旧活下去了。
母亲笑着说:“你怕什么?你爸撞到了的人身体没事,也是那人不小心,眼睛不看就走上去了,他就破了点皮,那人正好和你爸认识,大家都说好了,不上报部门。你走吧。”我听后,便放下了死,选择了生。然后和母亲走下阶梯,来到车边。她叫我去二企,父亲就在那里等着我。我想偷懒,不想工作。她找借口,说我在这里不行,有人看呢,必须要去集装箱那休息。我看了四周,哪都没人。母亲意识到自己在撒谎,信口开河,傻笑着应付过去。我却心动了,满脑子都是男女之事。我缺爱,刚刚又经历了生死,对恩人产生爱意实在正常。女人的嘴唇,想吻,体香,想嗅。母亲聊起了我姐和我哥,说我哥姓闻,不是谈家人,爷爷很在乎姓氏,所以她说,“你可是我们一家人的独生子,千万不可以做傻事。”她说我姐现在找不到工作,以前在铁路上班不做了,现在人家不要她了。母亲重男轻女,说的话全都比较偏向我:“她还叫你爸花20万给她找工作,不动脑子想想,以前有的工作不好好珍惜,现在又想要你爸的钱,一个月六千块钱,不知道钱花哪去了,但她还嫌钱不够呢。你有个好处,不跟人要钱,什么都能自给自足。”我和她差不多,母亲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也打消了对母亲不敬的邪念,即使她这么傻,但是非对错都晓得。假如我有歪心思,她和父亲商议,自己绝对会被叫成畜牲,当作猪羊一般杀死。母亲给父亲打了电话,说我想偷懒,他不同意,说安保部在查,让我过来。父母让我赶快工作。我欣然同意,虽然两人警告我,工作要格外当心,以防出现下一次意外,但我当耳边风。父亲说这次转了人家一千块钱到医院看去,事情就算过去了,叫我以后认真工作。
下班后,一切都已风平浪静。我再咒自己一次“赶紧去死”。以后的每一天都咒一次,默默在心里都念上数遍,直到我真的死去为止。
(24。10。18,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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