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打理,迟早被她耗空。yuedudi
魏风荷假孕陷害小姑在前,扮腹痛闹事、挑拨离间在后,再加上损毁婆婆嫁妆、窃取库存金器,种种劣迹昭然,她自知理亏,无法再强词狡辩,只能撒泼耍赖,拉住叶若尘哭。
可看着她头上华丽的金器,耀眼灼目,叶若尘怎么能原谅她,咬牙夺了玉印和钥匙,将二物交给二夫人,他便愤然走出榴花堂。
至于今天的事,他自然会写信知会魏家人,好叫他们对女儿的所作所为心里有数,免得将来魏风荷向娘家告状。
扶着二夫人的手,离开榴花堂的时候,叶疏烟只觉得,二夫人的脚步前所未有的轻快。
掌家玉印,再次回到了宅心仁厚的二夫人手里;兄妹和好,哥哥也终于看清了魏风荷的真面目;就连小小的羡鱼,也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没有兄长撑腰,魏风荷暂时不能卷土重来,叶疏烟只盼二夫人复权之后,能一改往日仁慈宽厚的作风,牢牢把握住掌家之权,打理家务,也让羡鱼不再受人欺负。
叶疏烟本以为,她终于可以静待选秀。
却不料,次日去库房拿东西的时候,又出了一件怪事。
一早起来,天色有些阴郁,灰蒙蒙的天空低低压下来,一丝风也没有,是盛夏里最让人难以忍受的蒸笼天。
沐春跟着二夫人和叶疏烟去库房的时候,却无比喜悦。哪怕这天色,阴沉得让人透不过气,她依然是满面红光。
“夫人嫁妆里,金器银器不算稀罕,只她喜欢的那柄毓秀剑,小姐从没见过。剑柄上有一颗硕大溜圆的金绿猫眼石,成色极好,眼线细窄而居宝石正中,眼光慧黠锐利,略一晃动,灵动开合,真就如同一只乖巧伶俐的猫儿,在眨眼睛看着你……”
叶疏烟听着沐春在身后细数那毓秀剑的好处,就不禁想到,大夫人原来用毓秀剑舞剑时的飒爽英姿,神往不已。
其实,沐春夸赞的是宝剑,想的却是过世的大夫人。
叶疏烟承继了大夫人的美貌,若是能穿戴上她的嫁妆,再作一曲剑舞,那简直活脱脱就是大夫人当年的样子。
沐春是个念旧、感恩的人,叶疏烟明白。
三人一起来到库房,沐春一眼就看到了悬挂在墙上的那柄毓秀剑。
自从大夫人亡故以后,叶臻就命人将原本挂在二人卧房中的这柄剑摘下,收入了库房,也免得父子俩睹物思人,更添悲绪。
十五年了……沐春已经十五年没见过这柄剑。
泪眼朦胧,搬了凳子取下宝剑,沐春回头,“噗通”一声跪在叶疏烟的面前。
叶疏烟一惊,急忙伸手扶沐春起来。
沐春执拗,不肯起身:“小姐,当日……大夫人就是这样将你捧在手心,交托给奴婢的。如今你终于长大成人,将来一旦进宫,奴婢不能侍奉左右,大夫人在天有灵,必定保佑小姐,平安喜顺。”
叶疏烟闻言,也不禁鼻酸。
沐春已经年近四十,伺候了大夫人,又服侍叶疏烟,岁月催人老,她却还没有个归宿。
扶起了沐春,叶疏烟转身,对二夫人道:“二娘,烟儿只身入宫,沐春在府中就失了依靠,烟儿求二娘,一定要为沐春安排一个好归宿,让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二夫人知道她们主仆情深,忙答应了,叫叶疏烟放一百个心。
她也怜惜沐春,知道叶疏烟进宫后,沐春在府里无所适从,就算叶疏烟不提,她也已经开始为沐春筹谋。
叶府算是沐春的第二个家,若她愿留下,可以继续照顾羡鱼。若她要出府,凭叶家的威望,在城里给沐春找一个夫家也不难。
只是她年岁已大,却只怕难以生育,唯有遇到合适的机会,找贫苦人家养不起的孩子来过继,也便老有所依了。
听了二夫人的打算,叶疏烟这才放心,接过了毓秀剑,上下打量。这剑做工精致,用料上乘。
剑柄手柄是象牙制的,纯白晶莹,触手温润。
剑鞘是上好紫檀木,雕刻以后刷了乳白色半透明的漆,颜色淡雅,又隐隐透露出木材纹理,十分美观,和剑柄上的象牙白十分相衬。
剑鞘外面镶嵌着蜿蜒盘绕的金丝祥云图,又呼应了先前沐春说的那颗金绿猫眼石的灿烂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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