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红了半晌,摇摇头,低声咕哝:&ldo;不是那个意思。&rdo;
有颗冰粒飞过来落在言焓长长的睫毛上,他低下头去,揉了揉,又指肩膀:&ldo;快点!&rdo;
前边的谭哥也蹲到下一块沥青上,笑道:&ldo;没事儿,当警察么,习惯了。救人的时候被踩是常事儿。&rdo;
程副队也笑:&ldo;给自己人踩踩是内部资源利用,别不好意思。&rdo;
说话间,一路而下的沥青块上,几个刑警依次蹲下组成了楼梯。
甄暖受宠若惊,大家都蹲下等着,她也不能扭捏推辞。她赶紧换上口袋里的鞋套,咬咬牙一狠心,踩到言焓的肩膀上。
柔软紧实的皮肤下是坚硬有力的肩胛骨。
她落了一脚,便赶紧下去,嗡声说:&ldo;谢谢&rdo;,又很快走去下一个台阶。
怀着一颗惴惴不安又感激敬畏的心,她一路说着谢谢,从七八个刑警同事的肩膀上踩了下去。
她终于稳稳落地,一瞬间,后边的大小伙子们如全矫健的猎豹,唰唰从山上窜下来,跑到她前边去了。
……
冰雹下得越来越大,甄暖更冷了。
她站在一旁看吊机移动沥青,qg绪低落。
言焓看出她的异样,过来问:&ldo;怎么了?&rdo;
&ldo;感觉……刚才给大家拖后腿了。&rdo;她低头,&ldo;之前不觉得男法医和女法医有什么区别,事实也该这样。可我本身和身体素质好的女法医,差距很大。&rdo;
&ldo;小恩小惠,说不上拖累。进了刑警队就是战友。再说,都是男人,自然该保护你。觉得感激,以后就多和大家说说话多笑笑。他们就很开心了。gān这一行,是很需要开心的。&rdo;
&ldo;我知道了。以前我话那么少,大家都当我是模糊不清的背景人吧?&rdo;
&ldo;那倒不是。&rdo;他笑着摸了一下鼻子。
&ldo;诶?&rdo;
&ldo;真想知道?&rdo;
&ldo;……想。&rdo;
&ldo;漂亮。&rdo;
甄暖一愣,脸唰地红掉:&ldo;你们……说这个啊……&rdo;
&ldo;男人看女人,不看漂亮看什么?&rdo;他好笑。
甄暖臊得脸红,很难想象这群jg英男空闲无事时会聚在一起讨论她漂不漂亮。
……
吊机把沥青块挪到平地上,一伙人用柴油慢慢溶化沥青,小心翼翼分离固定在沥青里近10年的尸体。
大家伙儿分成几组轮流做,在下冰雹的冬夜里花了近4个小时,才把尸体分离出来。
的确是具鞣尸。
周身全黑,又如古铜。皮肤细腻成皮革,纹路机理十分清晰。
由于在酸xg沥青里密封太久,死者身体全面缩小,像练了缩骨功,又小又柔软,轻捏它的手臂和小腿,可以柔韧地弯曲。
人看上去只有初中生高,肩宽髋宽更不及初中生。
痕检组也从沥青里找出一堆杂物,无法确定是跟着尸体的,还是9年间糅进去的垃圾。
各队收拾准备离开,言焓走到一旁抽烟,打了个电话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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