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焓收回目光站起身,淡淡地问:&ldo;人死的时候,安全员在哪儿?&rdo;
负责人面露难色,扭头看向旁边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年轻:&ldo;还不过来!&rdo;
安全员看上去不到20岁,斯文又清秀的样子。
言焓问:&ldo;大学生兼职?&rdo;
安全员点点头,这男孩子吓得不轻,眼中有泪雾:&ldo;我实在是憋不住了,要去上厕所。我也不知道走一趟就这样了。当时游泳池里根本没人,那个男的一直在岸上做准备热身,我才去的。&rdo;
&ldo;安全员只有一个?&rdo;
男孩点点头。
负责人赶紧解释:&ldo;因为客人少,所以……&rdo;
&ldo;监控录像呢?&rdo;
&ldo;呃,上次馆里搬东西弄坏了电线,一直没来得及修。&rdo;
&ldo;上次是什么时候?&rdo;
&ldo;上个星……&rdo;负责人撞上言焓冷锐的眼眸,支支吾吾几下,说了实话,&ldo;上,上个月了。&rdo;
言焓又问:&ldo;发现尸体的那个女孩呢?&rdo;
&ldo;警察正在给她做笔录。&rdo;
安全员哽咽:&ldo;我回来的时候,看见她一边往岸上爬,一边喊救命,后来我就跳下去救人,把他捞上来之后,我还给他做了急救,没想到人已经死了。&rdo;
言焓转头看甄暖:&ldo;你先去看看尸体。&rdo;
……
死者穿着泳裤躺在池边。
甄暖很快从小松那里拿了手套戴上,一边初步检查,一边对小松说话:
&ldo;青年男xg,体态微瘦,尸斑淡红色;皮肤湿冷,摸上去有轻微的粘稠感。&rdo;
甄暖拨开他的眼睑看:&ldo;角膜轻度浑浊,瞳孔涣散,睑球结膜细微的点状出血。&rdo;
再看口腔和鼻腔:
&ldo;没有异物,也没有泡沫。嘴唇、手指脚趾甲发紫。&rdo;
负责人和安全员都看愣掉,没想到这个瘦弱的童颜美女竟是法医,而且看上去很专业能gān的样子。
老白在一旁看着,杵一下谭哥的手臂:&ldo;诶,小猫儿办事的时候,看上去真有模有样的。&rdo;
&ldo;谁说不是呢?&rdo;
&ldo;我看她平平总是呆呆的,很胆小的样子,表qg和说话又都萌萌的,没想到在自己的地盘,就完全像变了一个人。很有气质很可爱呢。&rdo;
言焓听言,看向甄暖。
她正捧着死者的头部,拨开头发检查头皮。
因为她的发带掉了,头发全散开,手上正在做检查也无法捋头发,只能时不时地轻轻甩一下长发,稍稍歪着头将头发撇到一边。看上去异常的温婉柔美,偏偏脸上认真严肃,还习惯xg微微孩子气地皱着眉,一副小学究模样。
甄暖将死者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尤其是头部和脖子,结果是:
&ldo;全身到处都没有新鲜的损伤,包括外伤口和青肿。除了胸口的指印,是急救员心脏复苏,于人死后留下的。再就是手腕有旧伤,他自杀过。&rdo;
她站起身,摘下手套,对言焓说:&ldo;没有外伤,体表观察中毒的可能xg比较小,也不是溺死,至少不是湿溺。有可能是gān溺造成反shexg心跳骤停。但一切都要等回去尸检了才能确定。&rdo;
这时,门外传来有人悲戚的哭声。
很快,几人搀扶着一对悲伤的中年夫妇走进来,丈夫搂着哭得心碎不已的妻子:
&ldo;我下楼去给他买苹果,就一会儿没看着他,他就跑出来了。我应该时时刻刻守着的,这样他就不能自杀了,他根本就不会游泳。是我不该下楼……可他说想吃苹果……我的儿子……&rdo;
警察轻声询问着,
丈夫哀痛地讲述:&ldo;我儿子自从他未婚妻车祸去世之后,就一直想寻死,不听劝也不肯看心理医生。他自杀了好多次,每次都救了下来,可这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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