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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着涂抑往前走,小声地说:“外公他不喜欢这样。”
当代年轻人对此不太理解,涂抑皱着眉头:“这么古板?”
木棉陡然变得严肃:“一方文化有一方的教养,我外公从小被这样教育长大,几十年如一,既然我们来到了他的家里,我们就要尊重他。”
涂抑稍作思考,而后展颜笑开:“我知道了。”
忽的,木棉腰上一紧,被几下带入房中,伴随着关门声,他被抵在了门板上。涂抑撑臂站在他面前,温柔地把他控制住,门内昂贵古老的家具各司其职,没有一双多余的眼睛。
“现在总可以了吧?”涂抑幽深眼眸轻垂,随即抬起木棉的下巴吻了进去。
老宅由多个院落组成,每个院落都在牌上提了名,木棉住的地方叫做听雨轩。因其室外有一个循坏滴水造景,安静时可以听到水滴声,犹如下雨,遂取了这个名字。
每间院子设有会客厅、卧房、书房以及一个小厨房,基本具备整套家居设施,这是大宅子才有的条件。
涂抑特别喜欢老宅的景致,在房子都做成方块堆砌在钢筋水泥里的今天,这种充满民族雅致,艺术与人文相结合的住所就显得尤其珍贵,经过主人数百年的心血和养护,它甚至能称作为一件艺术品。
逛了两三个院落,又在中心造景处逗留许久,涂抑身心舒爽地回到听雨轩。恰好遇到佣人,他问到:“木棉在哪里?”
佣人给他示意了一个方向:“小先生在书房里。”
“谢谢。”
涂抑敲了敲书房门,木棉在里面让他进来。木制书桌上点着香炉,木棉就坐在青烟之后,噼噼啪啪,竟是在熟练地拨动算盘。
“学长在干什么?”
“算账。”走近了,便看到桌上一本很厚的账本。
姚家产业从古至今,程序上虽然已经完全现代化,也有一个相当专业的财务团队,但老爷子还是保留了传统的管账习惯,团队每个季度都会送来纸质账本供老爷子审阅。这几年老爷子逐渐退下,每季度负责审账的是姚只棠,但只要木棉回来,他也会帮着分担一点。
“其实财务团队已经十分专业,审这些账本也就是走个形式,但外公保留这个习惯是有原因的,小时候他就一直教导我,商人一定要懂得管账,因为我们是和数字打交道的人。审这些账本,主要是为了保证我们的财务能力不至于下降。”
涂抑根本没有留意他都说了些什么,他的视线从一开始就被那在算盘上翻飞的手指吸引了,白皙柔润的肤质在古拙的颜色里显得极其包容,仿佛能承载这个世界上一切存在。
既如此,涂抑毫不客气地抓住了它,稍一用力,摁在木头上,屋里冷气很足,但木头始终保留它的温和。
温度已经染至木棉的手,包容的东方美人用他的柔软和温热接纳了涂抑略显粗野的动作。
那指节被涂抑捏在手中把玩,算盘被弄得轻响,可能是氛围作怪,这响声变得淫荡,啪嗒啪嗒,分明在敲着矜持的底线。
木棉忍耐着,警告地说:“这里是书房。”
东方的含蓄注定会指责不分场合的迷乱情事,外放的年轻人在浓重的东方情调里也会发自内心地臣服,在文化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的凝视下,纵使张狂如涂抑,也诚心尊奉。
他放下胆量,放过木棉。
但还是把那只手送到嘴边,使坏地咬了一下。
第67章不急着弄坏
下雨了,花树山水都被雨打,庭院里氛围最浓。
木棉陪外公喝完茶出来便被外面的雨吸引,在游廊里坐下,倚着栏杆看雨雾中的老宅。午后懒怠,雨声添乏,木棉的面容上渐渐染了倦色,那原本双双枕在下巴处的手无声无息地落下一只,垂在檐下,水滴几乎是擦着他的手背坠落。
雨拍打着小池,一窝子鲤鱼受惊游蹿,红红白白,像动起来的纱。木棉小时候就很喜欢这个池子,也喜欢里面的鱼,以前总喂它们,要不是今天下雨,他也想去喂喂。雾气越来越大,花树叶子被雨拉着不住点头,鸟儿都躲得没了踪影,偌大的院子,只有水声。
国人讲究隔代亲,姚风茂虽然也是个严肃的家长,但对待木棉这个外孙还算和蔼,除了一些礼节和规矩,木棉没有在他这里感受到额外的压迫,从小到大,老宅都算是他的一处避风港。在这里,他能够毫无负担地静心悠闲,享受难得清净的时光。
一阵湿风带着草木芳香吹来,木棉惬意地翻了个身,仰靠在栏杆之上,头顶明明有遮挡,他却觉得自己看见了天。眼皮静静地眨着,忽而,一张脸从上方出现,四目相对,谁都不用说话。
俄尔,那张脸微微一笑,翻过栏杆坐在木棉身边,“学长,赏雨啊。”
木棉淡淡地应了一声,但他的视线已经移到了涂抑的脸上。
涂抑任他看了一会儿,打趣说:“不是赏雨吗?怎么光看我了?”
木棉轻轻地笑了一下:“也顺便赏你,不可以吗?”
“可以。”涂抑一点儿不害羞,把脸凑近了,“学长想怎么赏就怎么赏。”
木棉是纵容涂抑的,他知道,涂抑也知道,所以涂抑才可以越来越大胆放肆。他揉了一把涂抑的头发,眼神变得很认真:“涂抑,你能和我一直在一起吗?”
涂抑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剖白,笑容凝固在脸上,随后又被一种复杂的情绪融化了。下一秒,他直接把木棉拦腰抱起。
失重的人惊慌地抓住他凶前衣襟,“涂抑,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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