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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锡相信,T坐下就是为了这个。通过眼神的对视,对方的情绪更加鲜明而不加掩饰地传递给T,T一瞬明白了对方口中的“痛苦”,迷茫中默默无语了。
吟稣主动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我还没想好,陈锡。”
陈锡讷讷:“什么?”
吟稣的脸对着T,但这次目光不再落到T的身上;T像是透过T,看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以前,我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人’,原谅我只能这样说。我渴求着一切能够帮我脱离孤独无望的事物,我像一只不断吮吸甘泉的棉,一旦停下,就会皲裂枯萎。”
“所以,我不会想到什么后果,其T任何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我只是需要爱,亲情之爱,友情之爱,陪伴之爱。”吟稣笑了笑,“不过那时我总是碰壁,没有一次,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
“直到五姐六哥接纳了我,我终于有了归处。也许,T们与我的感情并不是那么亲密无间,但总归,我终于算是一个完整的人了。”
吟稣注视着搭在陈锡额头上的一缕弯弯的发丝,咬字很轻:“我现在,能以一个,稍微正常些的心理去思考人们之间的关系了。在这样的思考之下,我觉得,我们的关系不能再亲密了。”
陈锡皱眉:“什么意思?”
“陈锡,你是人,你和我……”T悲伤地眨了眨眼睛,“我们是无法相处长久的——对于我来说。”
“我以为,”陈锡慢吞吞地道,“你不会陷在离别里,无法挣脱。”
吟稣摇头,使劲地摇头:“不,你不明白!”
“你不说清楚我怎么能明白?”
“啪嗒……”陈锡话音刚落,两下连续的水滴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陈锡寻声看去,强硬地掰过了吟稣的右手——
天!还真有人能用指甲把掌心刺破的啊!
吟稣缩了缩,有点不自在:“没,没事,它自己会好。”
“那也得包一下吧,一直流着怎么行?”陈锡说着抽出一张手帕——也不知吟稣是刺到了哪根血管(不对,神仙哪有血管),鲜血滴滴答答一直流个不停,单薄的手帕全被浸湿了。
陈锡正要起身去拿点别的东西,吟稣却用那只干净的手扯住T的衣角,道:“不用。”流血的手合指捏了捏,仿佛为了印证T的话,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行吧……”陈锡又坐了下来。
在陈锡重新坐定后,吟稣的目光以不经意的态势扫过T周身,特别是面庞,停留的时间格外长;半晌,T开口了:
“你还记得,我离开前的那天吗?”
陈锡点头;即使当时印象不深刻,经过半年的回忆和琢磨,也够刻骨铭心了:“你当时,好冷漠。”
吟稣可怜兮兮地道:“……你不许我向你表达歉意。”
“我没有怪你,真的,只是有点不高兴。”
“那怎样才可以补偿你呢?”吟稣十分真诚。
陈锡摇头:“你与我说清楚就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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