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日头,大晌午头还是暴晒,头发里黏腻腻的出一层汗。
干刷刷的苞米叶子,剌在人皮肤上,痒痒疼痒痒疼的。
但凡是农活,就没有不辛苦的。
还好,苏曼兄妹又用了小半天,苞米就掰完了。
苞米杆子也都割完,一堆一堆的放好。
地里剩下的活,就是捆苞米杆,然后拉回家。入冬前再把苞米茬子刨下来,磕打干净根上的土,拉回家也能烧柴禾。
这些活不着急,以后容功夫干就行。
下午剩下少一半的地,掰下来的苞米棒子,车斗就能放下,也不用再装麻袋。
装完车,突突突,苏华将车从垄沟里开出来,苏曼把着栏杆上了后车斗,拖拉机就开出苞米地,往坡下开去。
苏曼坐在车斗上,拖拉机的声音大,她还是恍惚的听到一阵哀嚎。
回头看去,王大宝正扔下镰刀,滚圆的身子弯腰去捂住腿,王萍也往他那边跑去。
这次没有她挡一下,镰刀直接削到了王大宝的腿骨上。
苏曼只笑了下,就回过头,坐在高高的车斗上,看前面一片的庄稼地,风吹着庄稼,翻动一阵波浪,真敞亮啊。
有些人,根本不需要报仇,没有你的当牛做马,他根本活不出个人样。
你只要看着,看他如何不如意,如何跌入泥潭,就好。
田玉芬在山上散了一天,到了下黑终究还是要回家。
刚一进屋,就对上的就是王老蔫的黑眼。
王萍正在给他喂饭,他瘫了半边,用他还能使力的右手,抡起碗,对着田玉芬就砍了过去。
嘴里痛骂着,“你跑哪养汉去了!
地里那些活你不干,看小萍累成啥样了都!
大宝腿差点砍断了!
不想好好过,你就滚出我老王家!”
他心明镜似的,田玉芬没地方去,苏曼苏华那两个小畜生被她伤透了,根本不会管她。
不管他如何打骂田玉芬,她都得在老王家活受,因为她没有后路!
田玉芬侧身躲过,王老蔫瘫吧在炕上之后,这也不是第一次骂她,她根本就不在意。
倒是听到王大宝受伤,急忙拉过他看,却被王大宝推开,眼中竟然带着恨。
“你别假惺惺的,我不用你管我,我二姐才对我好,背我去卫生院,你不是我妈!”
田玉芬一时呆愣住。
大宝怎么了,王老蔫瘫了之后,他明明最亲近她这个亲妈。
就听王老蔫冷声吩咐,“收完秋小萍办婚事,你去你那两孩子那弄十只鸡,十只兔子回来,家里好好办一场喜事。
弄不来,你也别回来了。”
田玉芬还在呆愣着,恍惚听到王老蔫的话,还以为自已耳朵出毛病了,问了句,“你说啥?”
侯月菊的眼中闪过一抹幸灾乐祸,这个傻逼,人家父女两个把啥都定好了,一直瞒着她,就怕她从中坏事。
好心的把王萍招婿还有接班的事,给田玉芬说了一遍。
田玉芬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王萍,接班?招婿?以后王家王萍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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