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唐梨买回来的香水。
楚迟思又浅睡一会,这才慢慢直起身子来,她转过头,蓦然注意到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细长的玻璃瓶。
瓶里清水荡漾,插着一朵漂亮的红色玫瑰花,凑近些许去,便能嗅到缕缕淡香。
楚迟思不禁有些失笑。
她对花朵之类的装饰品毫无兴趣,对于这种终将凋零的植物更是始终如一保持着“买回来就是浪费钱”的态度。
会对自己“质疑”置之不理,每天勤奋买花,放花,给花添水,把花瓣夹进书本里做干花的人——除了她的老婆还能有谁。
脑海里的记忆有些混乱,不是齐整有序的线形,更像是年久失修的齿轮,或者一摞被拆散又拼好的积木。
楚迟思捂着额头,指节压着太阳穴,她回想着一些事情,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她就这么在床上坐了好久,才终于回过神来,决定去洗漱一下。
身侧空无一人,楚迟思用手探了探,发现唐梨那边都是冰冷的,要么是这人早就走了,要么就是不肯和自己睡觉。
楚迟思莫名有点委屈。
唐梨这人去哪里了?昨天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今天居然连个影子都没有,消失得无影无踪。
昨天实在太疯了。
她咬了咬唇,踩着棉拖鞋,扶着墙慢吞吞地向外走,像是个小老太太。
房门被推开,“咔嗒”一声响,眼前的景色却让楚迟思蓦然愣在了原地。
家里从头到尾被换了一副模样,家具与摆饰全被都被挪动了位置,墙上挂着的装饰品也全换了,和昨天完全是不同的光景。
唐梨穿着件小背心,正坐在沙发上面割家具包装,褐金长发被绑成马尾,松松软软地搭在肩侧。
“迟思,你怎么起来了?”
见楚迟思呆呆站在门口,唐梨将小刀一丢,连忙向她小步跑来:“怎么不喊我一声。”
她伸手想去抱楚迟思,但手刚摸过不少纸箱有点脏,在空中悬了片刻,又默默收了回来。
“这才早上九点,”唐梨说,“怎么不再多睡一会?”
楚迟思仰头看向她,那一双黑色眼睛水盈盈的,眼眶中蔓上一层微不可见的红,似乎马上就要落下泪来。
“迟思,这-这是怎么了?”
唐梨最看不得她难过,一下子变慌了神:“迟思,我只是换了换家具的位置,如果你不愿意,我就换回去……”
话还没说完——
楚迟思就扑进了怀里。
她将唐梨抱得很紧,无声无息地落着泪,身体不止地颤抖,仿佛要在唐梨的怀里碎掉。
“没事了,没事了。”唐梨犹豫片刻,还是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迟思,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楚迟思却哭得更凶了。
掌心下的脊背起伏着,细弱的颤抖窜入指尖,一路延伸蔓延到心口,她每颤一下,便牵得心脏也疼几分。
唐梨哄了许久,楚迟思才慢慢平静下来,她眼眶红红的,抬手用袖口擦了擦眼睛。
“这么多事情……”
楚迟思哑得厉害:“你都弄了多久?”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