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放置了许多的夜明珠,此时正散发着微弱的光,落在他的身上,更添几分落寞。
*
温疏晏坐在床上,感觉到了君渐行已经离开。
依旧未动只是低头看向自己的脚,鞋袜都湿了,冰冷的触感正不断地侵蚀着他。
可他也没去换,竟是不知自己又在等什么,在等君子来为他换吗?
而这一坐他就坐到了半夜,主卧内空空荡荡,只有水流声在缓缓传来。
等了一夜,什么都没有等来。
明知道君子已经不在了,可他依旧像疯了一般的等,不愿接受自己杀了君子。
此时鞋袜依旧未干,但不至于和一开始踩入水中那般冰冷了。
低眸看了一会儿,他才伸手将鞋袜脱下侧身窝到了床铺中。
蜷缩在一角,他又落下泪来,轻声唤着。
只是屋里空荡,无人回应。
一夜无眠,直至天明。
屋里的灯亮了一夜,到晨光落入屋中的时候才灭。
轻烟渺渺,直入云霄,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
温疏晏看着那轻烟,因为一夜未睡,他的精神比较之前还要略差一些。
而这已经不是一日,他已有数日不得安眠。
每每只要他闭上眼就会看到那些血,满屋子都是血,鲜红刺眼。
这让他不敢闭上眼,即使闭上也只能一会儿,以至于最后他是睁眼到天亮。
起身去看外边,这会儿天还早,有雾气在院子中飘动,凉意极重。
温疏晏又看了一会儿低头去看地上的鞋子,上面还粘了溪流中的泥土,就连袜子上也有。
不仅仅如此,他的衣摆上也有,有些脏。
夜里天黑,屋里只点了一盏灯,又因屋中空旷那灯便显得有些微弱只能勉强视物,也就没办法看到自己衣裳上的淤泥。
脚上倒还好,只有些许。
也就是说,他昨日就这副模样在床上躺了一夜。
轻叹一声气,他起身准备去沐浴,又施了术法将床上的一切都给重新更换了。
至于那鞋袜他也未要,直接一把火给烧了。
太脏了,根本不能再穿。
出去的时候,他也没穿鞋子。
刚打开门出去他就听到一侧也传来了推门的声音,转头看去,就见君渐行从门内出来。
今日穿着一身白衣,仙风道骨,就是这身上的串子似乎有些多。
手持白莲拂尘,上边也同样串着珠子,碰撞之下还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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